左景殊跟著下人出去以後，董琢秋又叫來一個下人，吩咐道：
“你馬上到家裡大門口去，如果夫人和大奶奶回來了，把她們直接領到這裡來，彆讓她們回家。”
“是。”
下人答應著，到大門口去了。
董家的宅子和《至寶齋》隻隔了兩條街，很快就到了。
下人敲開大門，直接把左景殊帶到董小姐院子門口，交給來開門的小丫頭：
“這是表小姐，老爺叫我帶她來見小姐的。”
下人退了出去，左景殊跟著這個小丫頭往裡走。
來到董小姐閨房門口，小丫頭對門口的大丫環說道：
“綠煙姐姐，這是表小姐，老爺讓來見小姐的。”
綠煙打量了一下左景殊，這個表小姐，她以前怎麼沒見過？
再說，到彆人家做客，怎麼還穿著男裝？真奇怪哦。
“表小姐，跟我來。”
進了裡屋，綠煙對端坐在椅子上，穿著鵝黃襖子的姑娘說道：
“小姐，這是表小姐，老爺叫來的。”
左景殊假裝沒看到董小姐對麵，穿了一身豔紅襖裙的美人，她上前拉著董小姐的手，搖晃著：
“表姐，不是說好了今天去找我，咱們去逛四芳園嗎？怎麼現在你還在家裡啊？”
左景殊說著，很隨意地拿起胸前的扳指晃著玩。
董小姐瞄了扳指一眼：
“我正要找你去呢，這不是被絆住了嘛。”
“表姐，你沒告訴她，你今天有約會嗎？”
董小姐笑了：“我說了我今天有事，隻是……”
左景殊接過話頭兒：
“隻是她坐著不走，你也不好意思離開是不是？”
董小姐有些驚訝地看著左景殊，這話還可以說得這麼直白嗎？
結果下一刻，左景殊就叫她見識了什麼叫更直白。
左景殊來到穿豔紅襖裙的姑娘身邊：
“我和表姐要逛四芳園去了，請你離開，我表姐這裡不用你看家。”
紅襖姑娘萬芝站了起來，看著左景殊。
她可是聽得真真的，這是董家老爺叫人帶來的，肯定就是幫董小姐趕人的。
哼哼，本姑娘就是不走，你能如何？
“你們表姐妹該乾嗎儘管去，我隻是借你們這裡坐坐。
等董大人回來，我自然會跟著他走。那時候，你們就是留我，我也不會呆在這兒。”
說完，她又坐了回去，那個理所當然哪。
左景殊故意問董小姐：
“表姐，這神經病乾嗎要賴在你這兒？”
董小姐雖然不知道這個“神經病”是啥意思，可也能猜出來，指的是萬芝，而且肯定不是啥誇人的話。
她很喜歡左景殊的說話方式，覺得這麼說話省事，不用費腦子：
“她呀，其實並不想呆在我這兒，隻是我大哥不在家，沒辦法。”
“你是說，她想呆在大表哥那兒？”
“是啊。”
左景殊過去就“呸”了一口：
“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你不要名聲了，我大表哥還要名聲呢。”
萬芝笑了：“反正我早晚都是董大人的人，我們夫妻在一起，名正言順，損什麼名聲。”
左景殊假裝愣住了，她拉著董小姐：
“表姐，我記得大表哥已經成親了，難道是我記錯了，她才是咱們的大嫂？”
董小姐有些生氣了：
“你瞎說什麼啊，我哥早就成親了，孩子都有了。”
左景殊一指萬芝：“那她什麼意思？”
董小姐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她想給我大哥做妾。”
“做妾？”
左景殊圍著萬芝轉了兩圈兒，站在萬芝麵前：
“你要給我大表哥做妾？真的假的？”
萬芝假裝有些害羞：
“當然是真的。”
左景殊又問道：“你給彆人做過妾嗎？”
萬芝怒了，有這麼問的嗎？
“當然沒有！”
左景殊又問：“那你知道做妾應該怎麼做嗎？”
“我當然知道，我娘就是……”
呃，這個不能說。
看左景殊緊緊盯著她，似乎不得到答案不罷休，萬芝隻得說道：
“我又沒做過妾，我哪裡知道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