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命題_劍眾生_思兔閱讀 

196 命題(1 / 2)

“材料的揚升,關鍵在於剝離……這是一點點小技巧……”

台上,北辰殿主又站了起來,正在談論材料的揚升,座下的年輕人聽得很認真。

所謂揚升,就是將材料抽取一部分質量、能量、性質,使之從“土”升為“水”,由“水”升為“火”,如湯昭所自定義所謂“升維”是也。之前迷宮城最後仿佛海水灌城,卻又一滴水也沒有,正是用了揚升的海水材料,造出那樣的奇景。

這本是符劍師的高端課程,但也是必修課。若一輩子混個初級符劍師便罷,要想有所成就,乃至於成為鑄劍師,那必然是要學這一課的。每一個獨當一麵的勢力不論大小,都有材料升降方麵的傳承,手段也是百花齊放,效率有高有低,反正都能用。

北辰殿主應該講得是龍淵的知識,並非所有傳承,隻是其中一部分,確實是“小技巧”,但龍淵的小技巧,也藏有無儘精微的玄妙之處。讓人聽著很有收獲,甚至很有趣味。

說也奇怪,北辰殿主剛剛致辭長篇大論,聽得人昏昏欲睡。此時講解技巧,雖然聲音不如之前鏗鏘有力,節奏也很平穩,甚至吐字都不算清晰,偏偏叫人聽得入迷,乃至心無旁騖的跟著他的節奏走。讓人聽著聽著,便覺得這位看著老朽的北辰殿主彆魅力非凡,真是高人長者風範。

湯昭自等講壇在一側,便覺得緊張的渾身發冷,胃裡一陣陣翻騰,甚至坐立不安,但聽得北辰殿主平平淡淡的講演,漸漸聽了進去,身心竟漸漸放鬆了。

到底是當年天下鑄劍總監,如今七大勢力之一的掌舵人,知識也好,氣度也好,都是深沉如海。

就聽北辰道:“好了,我這老頭子就囉嗦這麼多。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了。我們歡迎年輕一輩的俊才跟大家分享他們的才識。”

湯昭聽得此言,隻覺得頭腦有瞬間的空白。

不是震驚,也非恐懼,就是單純的緊張罷了。

底下掌聲四起,掌聲中還有人議論的聲音,顯然是議論怎麼祭酒不上來,臨時讓其他人上來,流程能這麼一日三變的嗎?

議論聲中,湯昭走上台時,腳步比平時沉重,動作比平時生硬,就連臉也比平時白些。

這是他第一次登台演講。

他麵對過天魔,執掌過太陽,手下了結過無數凶獸性命,還曾麵對麵硬殺一位劍客,卻從來沒在這麼大的場麵中登台演講。

麵對敵人和麵對聽眾,終究是完全不一樣的。他的夢想也是做個所向披靡的劍客,而不是擁躉萬千的老師。

一眼掃過台下一排排腦袋、星星點點的眼睛,湯昭一瞬間把想好的開場白忘光了。

他精心準備數月的演講稿還在肚子裡,時不時有一些字段在腦海裡蹦,就是前麵幾句全忘了。

他一時僵在那裡,心裡起了個念頭:要是當時不選脫稿就好了。

照著稿子念,何其輕鬆?

自己又不是專職的老師,裝這個相乾啥玩意兒?

經過了漫長的停頓,他終於勉強自己開口。

台下沒有因為他的遲疑有什麼反響,因為他以為很漫長的時間,其實隻是一瞬間。

“我……”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和平時不一樣,變得很陌生,腦子似乎不轉了,但又轉的很快。他幾乎就要用手摸自己的臉頰和耳朵,但又趕緊忍住,因為這個動作太露怯了。

“我其實不敢說演講、指教什麼的。”湯昭頓了一頓,覺得自己背的那些開頭虛言實在饒舌,根本背不下來,反正自己不是演說家,何必按照步驟來,有什麼說什麼便是了,“我就是個普通、弱小、幼稚的符劍師。我隻能把我遇到的問題,我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大家講一講,談一談。”

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他漸漸找到了一點感覺。

隻是他自己找到了感覺,底下眾人感覺卻各異,有人覺得他身為本屆魁首太過謙虛,未免裝模作樣。有人覺得他氣勢不足,看來是真的沒有自信,說不定是個隻會做題的書呆子。還有人看他小臉煞白,想起他出身小勢力,底氣不足,起了同病相憐之心。

唯有座上的雪山王世子聽到“普通、弱小”等詞,咧了咧嘴。

“我不是謙虛,本來就是這樣。我越長大越覺得自己不是特殊的那個。因為我普通,所以我沒學過那麼多高端的符式知識。因為我弱小,所以麵對的敵人都比我強大。因為我幼稚,所以我常常犯錯誤,陷入危機。我想問諸位,誰和我一樣普通、弱小、又幼稚呢?”

不等著真有人回答,他已經繼續道:“我曾經遇到危險,被幾個武者圍攻,被逼入了絕境。那時我身心俱疲,頭腦和身體沒有一點兒餘力。偏偏那時候,我身邊還有一把術劍,明明我把劍拔出來就能加持更大的力量,使用強力的劍術把他們擊敗,可是劍不聽我的。”

“因為那個時候莪虛弱極了,精神渙散,所以術器不聽我指揮,就像三尺凡鐵,毫無用處,我當時就在想:這算背叛嗎?我親手製造的術器居然在危機關頭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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