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上，沈青梔不停地撲騰。
雖然有符紙能護住她的呼吸，基本不可能嗆水，但她的水性實在不咋地，任她怎麼撲騰，身體在水中的位置也基本保持不動。
嘗試了幾次潛水，根本就潛不下去。
彆說潛不下去，就連眼睛都睜不開。
於是，她被困在了河中央。
她心中無比焦急，都半個小時了，那個小子該不會出事了吧！
可心中再焦急，也改變不了她身體擺爛的事實。
笑死，根本遊不動。
她隻能拚命撲騰，想要掙出水麵嚎一嗓子，喊人下來幫忙，隻要能兩個小時之內把這個小子撈上來，她就有把握把人救下來。
可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身下河水湧動不太正常，緊接著就有一根胳膊環住了她的腰。
她嚇了一跳，不過很快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彆動！”
“咕嚕咕嚕……”
她應了一聲，就感覺那條手臂箍著她，緩緩朝岸邊遊去。
陸羨鬆了口氣，他本來還挺擔心的，因為聽人說過，就算水性再好的人，都不要輕易下水救人，認為溺水的人非常可怕，就算是龍王三太子，也保不齊能抱著你一起淹死。
不過幸好，沈青梔身體十分慌張，但腦袋還是清醒的。
聽到命令以後，立馬不動了，就這麼輕鬆把她托到了岸上。
“嘩啦啦……”
兩人爬上岸，身上都是嘩啦啦地朝下淌水。
沈青梔終於忍不住了，瞪著陸羨：“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電話一直通著，為什麼不回話？”
她是真的有點生氣，陸羨跳下去之後，她一直都在聽著電話裡麵傳來的聲音，生怕他出一點意外。
結果忽然那麼一瞬間，所有聲響全部消失，她當時心裡就是那麼一咯噔。
尤其是見半個小時快到了，她更是心急如焚，就怕陸羨被自己害死，給組織打了一個電話，就直接跳下去了。
陸羨上下打量了一下，有些頂不住這濕身的畫麵，就趕緊把目光轉移到一邊。
啐了一口嘴裡的泥沙：“我也不知道啊！估計是張軍那個癟犢子，這貨好像能夠操縱信號，可能給我電磁乾擾了吧？”
“真的？”
沈青梔神色狐疑。
陸羨一臉認真：“真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個小子實在太能藏了，幸虧我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不然還真不一定找到他。”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沈青梔清楚地記得，陸羨在掛斷電話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女朋友把你綠了，新對象是另一個外賣小哥。
你管這叫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不過“電磁乾擾”的這個說辭好像問題不太大。
沈青梔倒也沒追究，隻是朝陸羨肩膀上來了一捶：“嚇我一跳！虧得你回來了，你要是出事，非給我整出陰影不可！”
“謝謝！”
“謝我什麼？”
“謝你明明不會遊泳，還跳下水救我！”
“啊……”
聽到這話，沈青梔神情頓時變了：“胡說！我是因為天氣太熱了，想下河試試水溫，你難道沒看到我都沒打算潛下去麼？”
陸羨：“……”
沈青梔飛快把話題岔開：“快說怎麼樣了？”
陸羨拿出手機：“我找不到他，就隻能苦口婆心勸他，結果給他勸急眼了，最後好像給誰打了一個電話，等我找到他的時候，怨靈已經消散了。”
接著，他就把剛才的事情稍微改編了一下，儘可能還原地講了出來。
沈青梔聽到“柳倩”這個名字，隻是驚訝了片刻，就反應過來這裡麵是怎麼回事，她眉頭微皺：“這麼說，操控它的是它的柳倩，而柳倩，後麵也有人指點？”
陸羨點頭：“聽意思是這樣的，話說我感覺豢養凶靈好像很簡單啊，這要是被有心之人集中豢養，禍患恐怕不小！”
沈青梔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我這麼問你，張軍這個怨靈，除了柳倩，還有誰能操控？”
“應該沒有人了！”
陸羨咂了咂嘴，心想舔狗的狗鏈實在太穩固了，成了怨靈都掙不脫。
不過想想也是，能讓怨靈懷有感情的，大概率是生前至親之人，那個至親之人會舍得利用怨靈去殺人，培養成凶靈呢？
他啐了一口嘴裡的泥沙：“不過柳倩一個普通人，應該不會知道豢養凶靈的方法，幕後的人指使她這麼做，是想買這個凶靈麼？”
“可能吧，除了這個，普通人實在沒有理由養凶靈。”
“舔狗真可憐，死了以後也要被榨乾價值。”
“一看就不經常刷到情感博主……”
“是啊……”
夜風吹來，陸羨打了一個哆嗦。
他轉頭望去：“你冷不冷？”
沈青梔抱著胳膊，麵無表情道：“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