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現在那些渡劫都在閉關養傷,就算沒有傷,誰會和一個化神打?
打贏了,那是正常。
打輸了,多丟人?成了彆人的踏腳石。
而且古鑠以一個化神修為去挑戰渡劫,還真是得罪人,徹底得罪了那個渡劫。
所以,沒有比周文烈更合適的人了。
心中有了決定,古鑠便走出了城門,向著蒼梧山的方向行去。他倒也不急。因為他知道,當自己突破到化神八重圓滿之後,基本上修為就要停頓一段不短的時間,這些年他突破得有些太快了,需要時間沉澱一下自己。
他怕自己快速地突破到化神九重圓滿之後,便卡在渡劫之前。倒不如花費一些時間夯實一下自己的境界。
所以,他也沒有飛,而是徒步而行。很久沒有如此了,心境難得的放鬆。整個人都感覺輕鬆了不少。
隻是沒有過多久,古鑠就不再沿著官道走,而是下了官道,向著一座小山行去,登上你了小山,站在了小山上,不再前行,卻也沒有回頭。甚至連神識探查都沒有。
他方才在官道上就聽到身後有人跟著自己,但是也沒有用神識探查,他現在可不是弱雞了。對自己有著自信。卻也害怕是自己誤會,也許彆人走的也是這個方向,並非衝著自己來。所以,他就離開了官道,隨後就聽到那個人也跟著自己離開了官道。
古鑠自然就停在了小山上。
很快,腳步聲就從身後越來越近,古鑠依舊沒有回頭,目光向著小山下望去,小山下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花海,從這裡望過去,風吹過,花海起伏如浪,十分美麗。
那腳步聲停在了距離古鑠大約五米左右,卻也不言語。如果不是古鑠能夠聽到身後的呼吸聲,都會覺得身後沒人。
古鑠也起了促狹之意,他能夠感覺到身後並沒有殺意,也許是朋友和他開玩笑,想要嚇唬他。所以,他就強著不回頭。
半響,身後那人終於不如古鑠的耐性,或者是說,本來就是來見古鑠的。
“古師兄……”
古鑠霍然轉首,實在是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花夙!”
眼前的人雖然一身黑衣黑裙,還帶著鬥笠和麵紗,但是無論是聲音,還是體態,古鑠還是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花夙摘下麵紗看著古鑠:“現在……都不肯叫我一聲師妹了嗎?”
“花師妹……”古鑠心中猛然一個激靈,心中靈光一現:“你現在在天魔宗?”
“我……不是我在天魔宗,而是我創建了天魔宗。古師兄,你不會怪我吧?”
古鑠想起了方才不久向元的話,天魔宗專門針對太清宗,眼中便現出了感動:
“花師妹,你何苦……”
“你……知道了?”
“我猜到了!”
兩個人之間陷入了沉默,古鑠現在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想當初他和向元幾個個陪著花夙回家處理喪事,花夙曾經和他說起過她的過去,他知道花夙是一個很偏激的人,也正是因為他知道花夙這份偏激,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勸說。
半響,花夙開口,語氣有些衝:“你覺得我做的不對?”
“花師妹……”古鑠猶豫了一下:“你突破元嬰了?”
花夙的眉眼現出了一絲喜色:“嗯,我現在元嬰後期了。”
古鑠的眉眼卻現出了一絲憂慮:“你知道你的情況……”
“我知道!”花夙眉眼間的喜色又消失了,語氣又恢複了有些衝:“那是我的事兒!”
“不是!”古鑠是真的急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下去,很可能走火入魔的。”
“我本來就是魔!”花夙緊盯著古鑠的雙眸:“我走的就是魔道。”
“魔道不是你認為的那樣!”
花夙神色一楞,在花夙的心裡,古鑠就是絕世天驕,對於天道的理解和領悟不是她能夠相比的,心中一下子就重視了起來:
“那是哪樣?”
古鑠苦口婆心道:“你知道魔道最大的敵人是什麼嗎?”
“什麼?”
“魔道最大的敵人便是心中的魔念,時時刻刻都心生魔念。一旦控製不住,便會成為隻知道屠戮的魔頭,失去了神智。
你現在就是走在殺戮的路上。魔道的初衷並非殺戮,他隻是想要走出渡劫之上那條路。你追求的方向錯了。
人心有善惡,仙道從修煉開始便是從善而生,斬去惡念。到最後打磨掉善念,成就太上忘情!
而魔道是從惡而生,一旦修煉魔道,便會釋放出心中的惡念,一旦任由惡念滋生,魔道修士就會失去神智,成為一個隻知道殺戮的行屍走肉。
魔道修士便要時時刻刻地控製自己心中的魔念,稍微不注意,就會走火入魔。
魔道和仙道比起來,有著諸般苦!
而你現在卻全麵針對太清宗,以殺太清宗修士為目的,這是釋放心中的魔。你這是在……是在……”
“是在走向末路,你是這個意思吧?”
“花師妹,我現在還活著,太清宗並沒有傷害到我,你收手吧。
你現在也許感覺很好,因為你釋放了心中的魔。而真正的魔道修士,每天都在承受著魔念的煎熬。每天都在控製心中的魔念。因為他們不想成為行屍走肉,他們還想著走出一條通往渡劫之上的路。
由魔生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