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維音,怕什麼?你臉上的傷痕,已快痊愈。即便傷痕嚴重,也沒什麼大不了。
“你這般我行我素的女子,何必被一張臉拘束了性子?”
徐鶯珂伸手拍在她肩上,語氣大咧,毫不將她臉上的傷放在眼裡。
虞維音點頭笑道:“你說得沒錯,人生得意須儘歡,何必被一張臉拘束了性子?這勞什子麵紗,不戴也罷。”
“你衣衫濕了,可要回去換一件?”
徐鶯珂指指她被酒水打濕的裙衫,回眸略有深意地看了虞楚恬一眼,“二小姐真是太不小心了,連酒都倒不好麼?”
虞楚恬聽出徐鶯珂話裡的維護。
因她這話,眼裡驀地湧出一層水霧,眼尾亦生出一抹殘紅,低眉垂首,仿佛一副被人欺負的可憐模樣,柔柔弱弱地開口:“姐姐,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虞維音卻毫不在意地笑,拂了拂身上的衣裙,日頭正盛,春風和暢,那些微的涼意早已半乾。
大度又從容地牽過虞楚恬的手,替她輕柔拭去眼角淚水,大有長姐做派,“無妨,一點酒水怕什麼?你也莫哭,這麼一件小事,姐姐我怎會怪你?”
虞楚恬本欲再流些淚水,好惹眾人心疼,聽到虞維音這番有理有據的話,她也不好再哭,忙止了淚,露出笑意道:“姐姐對我真好,我……”
徐鶯珂卻一把拉過虞維音,打斷虞楚恬的話。
“好了,既然沒事,那咱們也該好好去踏青郊遊了!”
她適才可看得清楚,虞楚恬的酒水本握得好好的,偏生那麼一抖,就抖到了虞維音身上。
還有,虞維音臉上的麵紗,也是虞楚恬扯開的,雖然她使了個假動作,裝作幫虞維音擦拭衣物,但還是被徐鶯珂看得清清楚楚。
怎麼也想不到,那素來嫻靜溫順的虞楚恬,竟會使這些勾心鬥角的手段!
她看虞楚恬的眼神,便添了幾分鄙夷,徑直拉著虞維音往山林間走去。
一眾人等見徐鶯珂對虞維音很是重視,都紛紛跟了上去,反將虞楚恬一個人扔在了最後。
虞楚恬恨得牙癢癢,忍不住攥緊了雙拳,緊盯著那月白色的纖細背影,眼裡幾欲冒出烈火。
貼身弄月忙上前攙扶她,惡狠狠道:“二小姐彆擔心,我這裡還準備了話本子,總有機會讓大小姐當眾出醜的!”
“如今不比從前了,虞維音好像沒那麼好對付,不如對杳香下手。”
虞楚恬咬牙切齒,吩咐著,“待會兒……你找個時機,把話本塞進杳香手裡拿的包袱裡,再尋個時機把那包袱抖開……”
她邊說,唇角露出一抹夾雜恨意的笑。
從貼身丫鬟裡翻出香豔的話本,不用想都知道,那話本是給誰準備的。
“還是二小姐聰明,奴婢遵命,定讓她們奴仆丟人丟到家!”弄月信誓旦旦道。
林間曲徑通幽,正有一條僻靜小路,小路兩旁隨意生長著野杉樹,和叫不出名的各色花朵。
綠意瑩然,鮮翠欲滴,再加上空氣實在清新怡人,一行人沿著小路走了許久都不覺得累。
徐鶯珂興致正濃,愛玩愛鬨,指著林間散落一地的枯枝敗葉,笑著道:“既然出來玩,不如大夥兒在外麵吃一頓野味如何?”
其中不乏孔武有力的男子,聽罷都表示讚同:“這主意好!山林間自然有野兔或山雞之類的動物,剛才的河渠內也有遊魚,拾撿些柴火烤炙,便能吃上一頓香噴噴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