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個疑惑,在腦海交織,虞楚恬陷入長久的沉思。
施粥要持續兩日,這日施完粥後,住持讓小沙彌引著兩位小姐往各自的房舍去歇腳。
南山寺內,栽植了大片梨樹,如今正是梨樹開放的季節,隻見風吹過處,便是簌簌落雪而下,鋪了滿地的綿軟雪花。
青石磚上,苔痕青綠,夾縫處正有一朵米粒大小的苔花,正迎風盛放。
虞維音目光落在那上麵,輕念了句:“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正巧虞楚恬在身後聽見,隻覺虞維音做作得很,又恨她恨得緊,趁著人不注意,一腳便將那米粒大小的花踩折在磚縫間。
踩完,還鬼鬼祟祟往身後望了一眼,見周遭沒人,這才放心地往前走去。
卻沒發現,在一棵梨樹後,虛空法師領著個小沙彌,已將她的行為儘收眼底。
“住持,這個二小姐看來並無善心……”小沙彌皺著眉,“那苔花自顧自生長,又不礙她的眼,何故要毀了萬物光輝?”
“阿彌陀佛,不可妄言,且再看吧。”
虛空法師撚著佛珠,平靜轉身,麵上雖無波無瀾,眉間卻湧現幾分擔憂。
二小姐身上嫉妒心過重,希望此次施粥之行,不要出現差池,否則虞老爺那邊也不好交代。
虞維音與虞楚恬被安排在後院的寮房,兩人的房間隻隔了條小徑。
晚些時候,杳香和眠玉也到了寺廟。
杳香一見到虞維音,就忍不住訴苦,“小姐,您不知道,那幾個轎夫實在是奇怪!明明去方便過了,可沒走幾步路,又吵嚷嚷著要去解手,真是晦氣!
“幸好您沒留下來,要不然,一定會錯過施粥的時辰!”
杳香氣呼呼地,手中拿著一方錦帕扇著,見虞維音淡笑不語,神情淡然,忍不住問道,“小姐,您這邊沒出什麼岔子吧?二小姐有沒有為難你?”
“若她為難我,你以為,我會束手就擒麼?”
虞維音揚起眉頭,鳳眸隨著唇邊的笑意加深,愈發瀲灩生輝。
杳香笑了,“我當然是相信小姐啦!”
想到什麼,杳香急忙將腰間的錦袋解下,拿出一盒藥包遞給虞維音,“小姐,您讓奴婢去醫館配製的這物什,到底有何用?難不成,二小姐想對咱下毒?”
虞維音將藥包打開,凝睇上麵細細的雪白粉末,眼中露出冷意。
“杳香,她對付的人,可不止我們。去,將邵漠叫來。”
不多時,邵漠高大的身子便踏進門檻。
“邵漠,今夜你緊盯著虞楚恬屋內的動靜,若她的人去了庖屋,即刻回來稟我。”
見她麵上無絲毫笑意,神色比以往更為肅然,邵漠心中一凜,料到今夜必定有大事發生,頷首後不多停留,即刻出門。
夜漸深,和尚晚禱誦經聲由大至小,最後悄不可聞,寺內靜極,隻有風吹梨葉發出簌簌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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