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場意外。
腦子裡突然鑽出這個念頭,虞維音抿唇,將目光從邵漠的麵龐移開。
拾起一旁的衣裳,看著已被撕成幾塊碎片的布料,她啞然。
這根本就沒法穿。
挪了挪身子,打算去櫥內拿換洗的裙衫,隻動了一下,身子便疼得打顫,但她咬牙沒出聲,不想驚醒邵漠。
若是他醒著,她又該如何麵對他?
床單上那一抹殷紅太過刺目,她隻瞥了一眼,便調轉目光,告訴自己沒什麼。
她這一世最重要的,又不是尋找良人,而是要守護好身邊重要的家人,不想將多餘的精力去想旁的。
她撐著修長的雙腿,挪到屏風後,勉強找了件淡紫裙衫穿上。
換好衣衫,用一隻烏木鑲銀簪綰好發髻後,一回眸,便見邵漠已經醒來。
他撐著上半身,錦被滑落,將他光滑緊致的胸膛露出,那上麵的紅痕一覽無餘,她不經意間再次看到,依然覺得難為情。
但隻是抿著唇,麵色並未露出分毫嬌羞或不適,懶洋洋道:“你醒了。”
“嗯。”
他聲音沙啞,似乎還殘留昨夜的瘋狂。
目光往下,觸及床單的殷紅,他心口猛地一震。
伸手緩緩撫過,似還有她身上的餘溫,一時間暗沉的黑眸瞬間變得深幽無比。
虞維音暗掐指尖,麵頰隱隱發燙,於是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魚湯被趙吾善下了藥,昨夜發生的事……你不必在意。”
她的嗓音淡然,冷靜地向他解釋前因後果。
邵漠卻突然用力攥緊了雙拳,雙目迸射一道怒意森森的烈焰,這個女人,她怎麼能做到這般冷靜?!
眼眶再度染上猩紅,凝著床單上那抹朱梅似的印記,他胸口劇烈地起伏。
她明明也是第一次,突破障礙的緊窒令他心有餘悸,可他想不通,這個女人竟能把女子奉為珍寶的貞操,視若無睹!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她的心究竟是何做的,怎這般冷硬?!
肩傷因劇烈的拉扯,又開始滲出血液。
蜿蜒如長蛇,順著他的胸膛往下,最終隱沒在蜜合色錦被裡。
他一直沒有開口,盯著那窈窕美好的背影,望著女子那頭黑鴉鴉的墨發,積存在胸中的怒意,幾乎達到巔峰。
緊攥的拳頭,猛地一下砸在榻上,發出轟然一聲巨響。
虞維音微愣,回過頭,對上他憤怒的俊臉,弄不清楚他為何這麼大反應。
眉頭挑了挑,問:“你是覺得,昨夜被我占了身子,你很吃虧?”
邵漠氣得胸口幾乎要炸掉,臉色黑沉得厲害,眸中的冷冽和怒意,如寒芒朝虞維音掃射而來。可偏偏,他氣歸氣,卻不知如何表達心中的想法,隻緊抿著唇,咬緊牙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見他臉色愈發難看,虞維音思索片刻,加了句。
“放心,你將來若遇上喜歡的姑娘,我絕不會就此事威脅你。”
邵漠氣得再度揮拳,這一次,不是床榻,而是硬邦邦的牆壁。
牆上很快蜿蜒出一條血跡,虞維音隻看一眼,就痛罵出聲,“你瘋了不是?昨夜情況危急,我便要幫你想辦法,也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