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般的明眸裡,淚珠兒似雨點滾落,將那雪白鍛麵紗都打濕,嬌怯不已。
在場的公子小姐無不憐惜,心裡口裡全向著虞維音,將趙吾善忘八來忘八去罵得個狗血淋頭。
虞楚恬聽得麵紅耳赤,羞恨不已,攥著雙拳挺身而起。
“姐姐這說的什麼話?我跟表哥兩情相悅,早已私定終身,等回了虞府我們自會稟明爹娘,儘早準備成親事宜,你說這話倒顯得我們是偷情的奸夫淫婦哩!”
虞維音不與她多說,揚起手,照著她粉嫩的臉頰就是狠狠一甩。
那扇子啪的一聲,將虞楚恬麵紗刮落,一張白皙的臉立時生出紅痕,火辣辣地疼。
“妹妹好不知羞!這賊秀才先時可是對我有求必應的,讓他下河捉鱸魚,連聲屁也不敢放!你不信就隻問問周遭的人,哪個沒見來著?如今棄了我尋你,這不是白白地占你便宜,玩弄咱姐妹倆嗎?你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腦髓被狗啃食了,竟一點閨閣道理也不懂?還是說,昨夜是你跟他竄通好的?你擺明了要搶你姐夫做男人?”
虞維音此時變了個人似的,話鋒毫無一絲和軟,隻利得似一柄磨得尖銳無比的長劍。
虞楚恬被她噎得一句話說不出。
“你還說回家稟明爹?爹原本可是想讓趙吾善入贅,做我的夫主!你這般罔顧姐妹之情,毫無廉恥之心,與他這畜生般的人行那苟且之事,我也沒你這樣壞心爛肚的妹妹!等家去,你不跟爹說,我還要跟爹說呢!這麼的千人睡萬人摸的爛人臟人,我虞維音絕不要!我也看不上!”
一通話,說得趙吾善和虞楚恬抬不起頭來。
徐鶯珂聽了倒鼓掌大笑,頗有拱火之勢,說道:“嘖嘖,這樣三心二意的男子,便是給女兒們提鞋,咱也不要呢!”
一夕之間,此事便傳便了桐城,人們提到趙吾善和虞楚恬,俱是鄙夷神色。
而虞府廳堂,虞頌聽聞此事,忙不迭就將三人喚來,問是怎麼回事。
趙吾善和虞楚恬心中雖知被虞維音擺了一道,但此事不好明說,隻垂著頭將那私情認了。
梁氏穿著身天藍縐紗小衫,一條月白色羅裙,慌地六神無主,恨得咬牙切齒,瞪著兩個人道:“這也是沒門道的事!你兩個怎就這般……”
虞楚恬委屈得要緊,那臉紅腫不堪,隻抱住梁氏的胳膊哭道:“娘啊,女兒這是遭賊人算計了……”
梁氏省悟過來,拿眼恨恨地瞪向一旁的虞維音。
虞維音氣得叫道:“姨娘這是什麼眼神?難不成是我按住他兩個的手腳,逼著他們做的醜事?”
虞頌恨得一張臉鐵青不已,伸腿就是將跪在麵前的兩人,一人一腳,踢了個老遠。
“全都是沒廉恥的東西!竟然在外麵乾下這樣的醜事!我虞頌再怎麼目不識丁,好歹也知‘羞恥’二字怎麼寫來!你們一個是秀才,一個是富家女,倒比我這樣老頭子還不如了!”
虞維音急忙上前給父親順氣。
“爹,您彆氣,女兒聽您時常在耳邊說,要給我找個秀才夫君。這次秋賞大會,本要與吾善表哥好好發展,卻沒想到,他一麵對女兒甜言蜜語,另一麵卻又跟楚恬做下醜事。若不是這事被撞開,女兒跟您豈不是還被蒙在鼓裡?”
說著,哭得好不淒慘。
“娘親早早離我而去,女兒自小就沒娘,也不知道要如何跟男子相處,如今來了個對我體貼備至的人,卻又是個心藏壞水的惡人!女兒真是恨不得跟了我娘去,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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