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女兒做了什麼讓爹難過的事嗎?”
她緊閉雙目,思索良久,實在想不出來,搖頭泣淚,柔弱的模樣讓人不忍責備。
“爹您彆怪我,我如今,什麼也記不得了……”
“爹不怪你,爹怎麼會怪你?音音,沒事,想不起就彆想。”
虞頌將女兒攬進懷中,輕拍她纖弱的肩背,腦中恍然憶出那白臉娃娃被針紮的慘狀,眸中目光頓時寒芒四射。
“邵漠!將那兩個罪人給我押進來!”
虞維音將臉縮在父親懷裡,見梁氏和虞楚恬,被繩子捆縛了一圈又一圈,押進來跪倒在地。
她不由大驚失色。
梁氏不住磕頭道:“老爺,妾身知錯了,妾身是一時失心瘋,被狐妖附了體,才會做出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啊……求老爺給妾身和楚恬一次贖罪的機會吧!”
梁氏身上的藍布裙衫,已看不出原樣。
鬢發散亂,滿臉血汙,絲毫沒有素日婉靜的標致模樣。
虞楚恬也是一樣,腫著一張通紅滲血的臉,沒有一絲人色,但那雙眼,卻十分怨毒地瞪向虞維音。
虞頌看也不看她們一眼,怒斥道:“你們將音音害得這樣慘,還有什麼臉麵求饒!”
梁氏便忙不迭地朝虞維音叩首,不住地磕頭,嘴裡哭喊著。
“音音啊,是姨娘做錯了,是姨娘雄心吃了豹子膽,求你看在這多年照顧你的情分上,幫我們跟老爺求個情,讓他彆要趕我們母女倆出府啊!”
虞維音好吃驚,困惑不解地指著兩母女,問道:“爹爹,這是怎麼回事?”
虞頌便將她如何中邪,梁氏母女如何背後詛咒她的事,全都一一說了,聽得虞維音氣得秀眉緊擰,一雙秋湖般的明眸,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音音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姨娘跟妹妹,你們……你們竟要謀害我的性命?”
虞楚恬冷瞪著虞維音。
她很想將趙吾善說的那番話全都說出,好把這賤人虛偽的模樣拆穿,可心中還是存了幾分顧忌,便咬著牙沒開口。
“爹,您打算怎麼辦?您要是留下姨娘跟妹妹,音音也不知該怎麼麵對想害我性命的人,嗚嗚嗚……都是音音命苦,要是娘還在世,怎會讓我這般被外人欺辱?嗚嗚嗚……”
她知曉父親的性子,雖將梁氏母女倆采打得厲害,但能將她們捆到她麵前,還是存了個軟心腸。
否則,就該一早將這兩個歪貨打出府去!
哪兒還會留到現在?
“音音啊,彆哭,爹會給你做主的!你放心,爹絕不輕饒這兩個惡毒母女!”
虞頌邊哄勸著女兒,心中也漸漸地下了狠主意,咬牙看向梁氏。
“你莫要怪我心狠,音音是我的底線跟原則,你要怪,就怪自己不該對音音下手!你這樣的毒婦,我若還留著,恐怕往後被你鬨得家宅不安!”
梁氏抹了把眼淚,唇邊溢出一抹血,咬牙恨道:“老爺!您真要這麼狠心?連自己未出生的孩子都要拋棄嗎?”
“什麼意思?”
虞頌大驚,胸口猛地一震,瞪向梁氏,“你說什麼?!”
“老爺,妾身有孕了,已有兩個月,還未曾告訴你……”
梁氏眼裡淌出一行淚,雙手發顫撫著腹部。
“興許是個兒子呢,老爺……您就舍得,這麼無情地將我們母女倆趕出府?也毫不留情麵地將你未出世的孩子也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