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奪我的盒子,不要……”
兩三個婢女徑直往杳香而去,杳香滿臉驚恐,雙手緊緊護住懷內的東西,將身子蜷縮成一團,也不肯將錦盒交出去。
虞楚恬唇邊浮出得意的笑。
“姐姐,瞧瞧你這丫鬟,護得這般嚴實?難不成,那盒子裡裝著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物什?來人!既然她不肯交出這盒子,便直接拿鞭子上刑!我們虞府可容不下這般欺心的奴才!”
“住手!”
虞維音開口,急忙開口對父親道。
“爹,虞府家風向來不推崇嚴刑,何況杳香是我的貼身侍女,如何忍心讓她受這般苦楚?不如讓女兒來勸說她,讓她把盒子交出來。”
虞頌點頭同意。
“音音說得有道理,你快去勸勸她,爹也好奇她懷內抱著的東西是什麼。”
虞頌便走到杳香身邊,蹲下身子,將她被汗水濡濕的碎片,細細彆到耳後,輕聲問道:
“杳香,小姐相信你不是那等心腸歹毒的人,告訴小姐,你懷裡護著的是什麼?為何不讓人打開看看?這樣豈非平白受了他人的冤枉?”
“小姐……”
杳香哭喊出聲。
“奴婢不能將這盒子給人看……正心觀的陽明道士吩咐,不能將這東西給人看,否則奴婢誠心祈的願望便不靈了,所以奴婢不能交出這盒子……”
“賤婢滿口胡言!”
虞楚恬一聽,驟然挑起雙眉,叱責道,“你懷中抱的明明是我送姐姐的金絲楠木奩盒,怎胡扯八扯出些道士來?爹!何必聽她胡言亂語,直接讓人奪了她盒子,打開一看不就知道了?”
“妹妹急什麼?讓杳香說完,再打開盒子一觀也不晚。”
虞維音橫她一眼,繼續問杳香。
“杳香,無妨的。你繼續說,你許了什麼心願?又為何要用閂棍打砸這盒子?”
杳香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虞維音再道:“彆怕,若是你擔心祈的願望不靈,我們改日還可去道觀再求一次,你大可放心地對老爺說出緣由,否則小姐我也難護住你了。”
虞頌沉聲道:“是啊杳香,你自幼就在虞府生長,我相信你定有自己的苦衷,說出來吧。”
杳香聽聞,忙地朝虞頌恭恭敬敬磕了個頭,然後神色哀戚道:“老爺,小姐,事情是這樣的,奴婢前兩日做了個夢,夢見了劉夫人……”
“什麼?”
一聽到亡妻的名字,虞頌忍不住站起來,走近杳香,急切地追問。
“夢見夫人了,夫人可有對你說什麼?”
“夫人在夢中,對奴婢哀哀告肯,說有邪靈妖魔纏擾她的幽魂,讓奴婢替她去正心觀尋道士作法,驅散邪魔。陽明道士自觀中作法完畢,便將這個盒子交給奴婢,說邪靈已封印在內,讓奴婢尋個僻靜處,埋在桃花樹下,用閂棍棒打百餘下,便能讓夫人的魂靈得以安定。
“奴婢念及夫人的恩情,所以才趁著無人時,前往後花園,想悄悄兒地將此事完了。卻沒想到,才做得一半,二小姐領著碧桃和嬌紅,二話不說便將奴婢胳膊扭住,說奴婢砸了那白玉鐲。奴婢想到陽明道士所言,不能輕易吐露此事,才三緘其口……”
杳香抹了一把眼淚,咽了咽嗓子繼續道。
“卻沒想到,二小姐非要將罪責壓在奴婢身上……奴婢實在是冤枉啊!如今破了此法,若是讓夫人魂靈不安,則都是二小姐做下的祟孽,奴婢也無顏再見夫人了!”
虞頌聽了前頭的話,一雙眼已發直,想到亡妻劉氏,心中不禁又哀又痛,拍著胸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