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列炳眸中湧出恨意,一張白麵皮,驟然麵如死色。
楚恬!她還沒來得及殺死虞頌,奪取虞府家財,也沒來得及喊他一聲爹,就被人殘忍殺害了!
他一定要為楚恬報仇!一定要報仇!
這般想著,便抬起手臂,卻見邵漠一動不動。
連眼都沒眨半分,依然保持著抱臂的姿勢,他恨得更甚,手中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便朝邵漠擂去。
但就在他即將觸碰到邵漠的那一瞬,手臂突然被人捏住。
邵漠僅用兩指,便令他手臂如被刀戟割裂般劇痛,再難動彈半分,禁不住痛叫出聲。
“邵漠……你,你好大膽子,我可是虞府管家……”
見邵漠冷眼凝睇,手指依然錮住他手臂,周身殺氣似更濃烈,他陡然一慌,急忙看向仇氏。
“三娘啊,你好歹替我求個情兒,我……我剛才不過是過於震驚二小姐的死訊了……”
仇氏雖恨莊列炳瞞著她做下的種種事,但此人好歹是她的結發夫君。
她此行隻想讓他跟梁氏徹底了斷,好一同回澧縣生活,並不想斷送他的性命。
於是對邵漠討饒道:“邵侍衛,您看……”
邵漠這才鬆了兩指,莊列炳抱著胳膊,哎呀叫喚個不停。
心中卻痛極恨極,楚恬死了,楚恬竟死了……他還沒聽見她喊自己一聲爹呢!
還有溫嫻,這些日子他不在,她一個人如何熬得住,不禁愈想愈恨,直恨不得想立刻將虞維音跟邵漠兩人碎屍萬段!
淒風冷雨,下了一整夜。
卉香館內,簷角長廊下的白燈籠、白幔帳,散發出陰森鷙冷的光芒,讓人心內無端一陣發寒。
莊列炳趁著仇氏熟睡,偷偷出門。
他避開下人耳目,疾步而行,徑直穿過長廊,往梁氏的廂房內走去。
廂房內燃著琉璃燈,與白幡無二的燈火,照亮了室內,也照亮了跪坐在香案前,麵色憔悴的梁氏。
“溫嫻,我回來了!”
轉進房內,莊列炳痛苦地低喊,上前將梁氏抱在懷內。
梁氏卻無動於衷,臉上露出一絲諷笑,“你回來了?為何這麼久都音信全無?”
想了一想,冷冷拂開他。
“哼哼,說什麼回澧縣給仇氏收屍,想來你是心裡有自己的盤算,打算跟那悍婦好好兒過日子了。否則,如今不僅帶著那悍婦回虞府了,還被她囚得死死的,偷著三更半夜才敢往我這兒來?”
見梁氏氣得滿麵通紅,恨意攢了眼角眉梢,莊列炳急忙將路上的事,儘數說與梁氏聽了。
又再三發誓道:
“溫嫻,我對仇氏並無半點真心!隻是忌憚著她手中握著咱的把柄,對我也還有幾分情意,我才假裝回心轉意的。等我尋到機會,定會一杯毒酒便送她上西天,然後將她手裡攥的那些書信通通銷毀,免得你我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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