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爺,虞小姐,此乃趙宅廂房內的壁櫥下找到的證物,這塊寄名鎖是邵漠的吧?”
邵漠凝眸,不置可否。
那是幼時他生病時,娘親給他求的長命鎖,即便沾染了血漬,他也認得出來。
可是,他卻記不得何時掉落在了趙府?
他通常都是放在房內的小包袱裡,從不攜帶,怕的就是一不小心遺失。又怎會突然就落在衙役身上?
此事必定有蹊蹺。
虞頌卻是惶惑,忍不住看向女兒。
“如果是邵漠的,那足以證明,虞府二小姐及二姑爺的死,便與邵漠脫不了乾係,我們必須帶他回衙門。”陳衙役沉冷著嗓子道。
虞維音的心也沉了下來。
她原以為,這件事就被壓了下來,卻沒想到,邵漠會將寄名鎖掉落在趙宅!
而且,看他這副冷硬的表情,似乎並不打算據理力爭,她不由急躁起來,開口道:“陳衙役!那日邵漠與婢女杳香一同在棲芳院照顧我,他既然未出府,又如何能去趙府?僅憑一個寄名鎖,一角玄衫,恐怕不能證明什麼。興許,是旁人盜了他的東西,將此誣陷於他,也不是沒可能。”
陳衙役滿臉的鐵麵無私,道:“不管是不是邵漠所為,他都必須去衙門一趟。”
“哎喲,你們不能帶走我兒子!我兒子什麼都不知道啊!”
一聲哭叫聲突然響起,虞維音回頭,便見邵母衝了出來,滿臉的淚水。
她衝著虞頌跪下懇求,“老爺!俺家漠兒是無辜的,那寄名鎖從來都是放包袱內,不敢戴在身上的,求老爺做主啊……”
即便人是自家兒子殺的,那還不是這個大小姐吩咐的,跟她兒子有什麼關係?
邵母怨恨無比,看著邵漠抿唇不語,滿麵冷沉的模樣,不由越發氣痛,伸手猛地捶打過去。
“你這不聽話的兒啊!娘早就說了要回縣裡去,你偏推三阻四,要是走了,哪兒還遇得著這些晦氣事!”
邵漠抿唇不語,任由邵母對他又捶又打,深眸沉沉,似在思索什麼。
殺人這事雖是他做的,但不可能這時節才找出什麼寄名鎖,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針對他。
至於是誰,隻稍加思索,便可以猜到,必定是翟禎安。
除了他,沒人恨自己恨得要死。
隻是,那寄名鎖是何時被他盜走的?想必,定是籌謀已久了吧?
邵漠緊握雙拳,牙關緊咬,額間青筋隱現。
到如今,他總算明白了,沒有權勢,便如螻蟻般,會被人肆意踐踏,黑白顛倒。
也罷,既然人是他殺的,他的確該去衙門走一趟,好承受自己的罪孽,順便會會翟禎安。
隻是,那翟禎安意欲何為,難不成想在獄中將自己弄死,好跟小姐雙宿雙棲?若是這般,那他也太小看他了。
“娘莫擔心,此事未有定論,孩兒便是跟衙役走一趟,也沒什麼。”
深深凝了虞維音一眼,“小姐跟老爺也不必憂心,漠不會有事。”
見他突然沉冽,麵色冰封般,絲毫窺不見絲毫內心情緒,虞維音訝然,有些猜不透邵漠想做什麼,卻又隱約覺得,他似乎藏了些心事。
一種新奇的變化,在他身上發生,而她看不明白,他是因何而變。
可她心亂如麻,聽著邵母不停的哭罵,沒辦法無動於衷,不禁蹙緊了眉。.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