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三位姨娘,脾性可不好惹,夫人恐怕有一陣子忙了。”
聽著他懶洋洋的語調,單手支頤的模樣,一張俊美的麵龐,在酒氣微醺下,似有幾分邪氣。
但那話中,似又藏著些她不懂的東西,讓她心中下意識地警惕。
可那雙狹長的眼眸,除了風流的調笑,當真是什麼也沒有。
眼前這個人,跟邵漠完全不同,邵漠若是柄未開鞘的利劍,翟禎安便是陰冷的毒蛇,三言兩語,總是讓她生出被人算計的錯覺,令她忍不住要防備。
“還有其他需要我做的嗎?”虞span維spanspan音spanspan問span。
span翟span禎span安span笑笑,“胃span口span不要這麼大,等你先將陶城織造府打理好了,才能做後麵的事。”
“既這樣,夫君用過點心後,便早些span休spanspan息spanspan吧span。”
她說完,凝了翟禎安一眼,心內湧過猶豫,片刻後還是自顧自脫了外衣,便到床上側躺著閉目小憩。
連日趕路,又發生了邵漠的事,如今初來乍到一個新地方,她需要好好休息,讓自己保持一個好精力。
至少,明日她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翟禎安挑眉,端起一杯白玉盞,一飲而儘,眸色卻兀自深了分。
“夫人,你還真是性子直爽,不拘小節,當著本少爺的麵便寬衣解帶,莫不是有意無意在勾引我?”
虞維音心中一跳,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勾著唇角道:“契約上寫得明明白白,夫君若是違背了我的條件,是要賠付妾身八萬八乾八百八十八兩銀子的。”
那是她最後加span上span去span的span,特意用朱筆強調,他span不span可span能span不知道。
“商人最重誠信,夫君難道肯舍得那萬貫家財?”
話音剛落,便聞到一陣濃鬱的酒氣噴薄在麵頰。
她蹙眉,慌忙睜開明眸。
見翟禎span安span俯身,正饒有所思地打量著她,微微span抿span唇,眼底卻是一片清亮,刺得人span心span底一片span冷span然。
“契約在我手裡,我大可隨時撕毀,你又當如何?”
他本是想逗逗她,如今見她依然無畏無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裡當真是惱怒得很。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初見那個懂禮知進退的模樣,傲起來,比他還狂妄!
“夫君自然可以這樣做,不過夫君彆忘了,妾身身上也有一份契約。出嫁前,妾身的契約已交到可靠之人手裡,一旦夫君違約,妾身便會讓人將那契約送入官府,追討夫君的八萬八乾八百八十八兩銀子。”
“嗬,你倒是處處給自己留後路!但你覺得,以翟府的權勢,又如何擺平不了這樣的小事?”
翟禎安睨著她,修長的手指捏住她薄如玉瓷般的下頜,輕輕摩挲,一陣滑膩的觸感,令他有瞬間怔然。
虞span維spanspan音spanspan彆spanspan開spanspan臉span,span拂spanspan掉span他的手,聲音依然沒有半點起伏。
“翟府自然可以擺平,但此事一旦宣揚,翟府的臉麵可就丟儘了?若這件事傳到京中,被聖上聽見了,是對虞府的影響大,還是翟府的影響大,我想夫君應該明白。
“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夫君這般會計算利益得失的聰明人,恐怕用不著妾身來提醒吧?”
挺直了身子,翟禎安將手背到身後,冷笑。
“虞維音,你且放一萬個心吧,本少爺不可能對你感興趣,隻要你好好兒地幫著我打理府中事務,我自會按契約上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