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爺深深歎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便依你吧。隻是,你不要抱太大期待,陳平池不是好說話的人。也許,你連見他一麵都很困難。”
虞維音不置可否,問道:“公爹,那兒媳這兩個丫鬟……”
“算了,你將她們帶回去,好好管教。今後不該說的話,不該問的事,就不要多說一句!”
翟老爺揮了揮手,不想將此事鬨大。
溫氏心內不滿,抿了抿唇,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倒是盧楚楚不滿地撇嘴道:“公爹,您對少夫人可當真是寬容!兒媳當初身旁的一個丫鬟,不小心在溫姨娘麵前提了這幾個字,就被趕出了翟府。如今,這實在不公。”
翟老爺聽了,臉不紅心不跳,反倒麵色不改,一本正經地道:“音音乃翟府少夫人,自是不同。而且,你沒聽見音音說打算跟桑植村洽談嗎?你若有異議,不如你去將這樁生意談下來?”
盧楚楚被堵了個啞口無言,麵色陡然蒼白,囁嚅道:“兒媳……知錯。”
翟老爺沒再搭理她,領著溫氏出了門,與虞維音擦肩而過之際,又和藹地說了句。
“要是遇到問題,你直接找禎安,他是你丈夫,讓他幫你一把很正常。”
說著,目光調轉到自家兒子身上。
翟禎安也隻能頷首,等他們走遠,才慢慢兒地看向虞維音,語氣帶著種奇異的嘲諷。
“真不知你給我爹灌了什麼迷魂湯,他居然這般護著你!”
“夫君,您也聽見了,少夫人口齒伶俐,能言善辯,這張嘴特能說,許就是這阿諛諂媚的性子,迷惑了公爹吧。”
那名叫盧楚楚的妾室又開口說話了。
虞維音轉頭望了她一眼,看見一個嫵媚多姿,婀娜似弱柳扶風的粉衣女子。
她生得是眉目似畫,櫻唇雪膚,見她看過來,特意偎靠在翟禎安身側,眼裡露出明媚張揚的挑釁。
“楚楚,彆胡說,少夫人剛才那番話,並沒有錯。”
站在翟禎安身後,一個清逸出塵的女子走了上來,她穿碧色衫月白裙,發帶亦是淡淡的天青色,整個人清新純真如三月桃樹上鮮翠的嫩葉,又如清風拂麵。
“妾身,見過少夫人。”
她嗓音泠泠,朝虞維音屈膝行禮,姿態不卑不亢。
“前幾日身子抱恙,婉兒沒能去鳳棲院給少夫人請安,還望少夫人恕罪。”柳婉歉然。
翟禎安懶洋洋抬眸,“少夫人一向大度,不拘小節,又怎會在意這些小事?”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虞維音,眸中明顯含著嘲諷與作弄。
“是吧,少夫人?”
虞維音一愣,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這是在故意跟她作對,想讓她出醜?
在她微愣的一瞬,翟禎安眸中興味更濃。
修長的手攬住柳婉的腰身,護在自己懷內,一副關切不已的模樣,“婉兒,既然不舒服,便好好在微雨軒養身子,不必每日都去給少夫人請安的。”
盧楚楚不滿地挽住翟禎安的衣袖。
“夫君,妾身也不舒服,您怎麼不關心關心妾身?”
翟禎安便用另一隻手,握住她圓潤的肩頭,笑著道:“嗯,楚楚也一樣,不必去鳳棲院請安。”
薑秋思滿臉淡定地看著這一幕,唇角微微勾起,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