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璐把鬼哭狼嚎的肖凡拉著坐了下來道：“近段時間，你瘦多了，也沉默多了，我還是喜歡看到曾經那個隨時掛著壞笑的你。”
肖凡搖頭道：“再那樣放縱自己，我真就與畜生沒有兩樣了。”
王璐再次關心起肖凡的事情道：“大頭楊一次次向你示好，我感覺你對他一直心有芥蒂，為什麼呢？”
肖凡把大頭楊找紅姐打分手炮的事情說給王璐後，補充道：“我一直有種感覺，無論我與阿城還是阿龍的糾紛，總感覺他們背後有一個推手，我懷疑這個人就是大頭楊。”
“這些人落到你手裡，你不是親自審問過嗎？”
“審問中，的確沒有一件事情牽涉到他。但是我們合作找人時，憑他在厚街的影響力，不可能打探不到任何消息，麻將平屬於大頭楊的人，他最開始就知道許多事情，但是從始至終，大頭楊都沒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這就是我懷疑他的地方。”
肖凡把麻將平想做中間人，牽涉其中，大頭楊出門調停的事情告訴了王璐。
王璐憑借肖凡的描述分析後道：“製衡、獲利，如果真如你懷疑的那樣，他身邊應該還有一個隱形人，串聯這些事，不然他做不到把自己摘得那麼乾淨。
現在你也隻是猜疑，峰叔的病情傳到社會，如果他如峰叔分析的那樣，先跳出來，你就可以暗中摸清許多事情了。”
離開海邊，王璐提醒肖凡道：“今天你去拜訪梁叔後，給我傳呼留言告知我一聲，我再聯係峰叔。”
肖凡疑惑道：“為什麼？我就不能打電話嗎？”
王璐在肖凡臉上‘吧唧’了一口道：“梁叔最早知道，表示你們兄弟對他的尊重，你打電話我心容易亂，這樣的理由你喜歡聽嗎？”
肖凡先是搖頭，緊接著又點頭道：“喜歡，但是.......。”
王璐中斷了肖凡的話道：“彆但是了，我隻喜歡聽到前麵兩個字。”
肖凡想把王璐送回住處，王璐摸著肖凡日漸消瘦的臉心痛道：“早點回去休息，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你！”
回到租屋已經天亮，肖凡簡單洗漱以後，香桃就起床準備去市場買菜。
肖凡攔住香桃道：“姐，我陪你去買菜吧。”
香桃看著肖凡一對黑眼圈，就知道他又熬夜了，佯裝嫌棄道：“做事毛手毛腳的，你去給我添亂嗎？睡你的覺去吧！”
肖凡想陪香桃去買菜，還是緣由他對即將來臨的暴風雨心存焦慮，他心裡清楚，如果他在這次暴風雨中倒下，不單單是他現在所擁有的事業將要易主，身邊許多人還將受到牽連，其中也包括家人開的這家飯館，所以他想在風暴來臨前，陪陪家人、力所能及幫她們做點事情，哪怕買菜這種小事。
雖然香桃拒絕，肖凡還是厚著臉皮幫姐姐買完菜，送回飯館後，才聯係梁哥。
梁哥電話裡聽到肖凡想見他，猶豫了一下道：“現在時間還太早，許多喝茶的地方都沒有開門，十一點左右，你到了市裡選一家咖啡廳，打我電話吧。”
掛完電話，肖凡看了一下，還不到九點，他去到醫院，幫李豪、胡丹妮和盧豔萍交足了住院費用，探望完李豪以後，去到胡丹妮的病房。
兩個病號三人輪換照顧，阿雪目前沒有固定住所，每天堅守在醫院，王舒寧和邱建芳是輪換晚上回站點，肖凡到的時候，邱建芳還沒有從站點過來。
王舒寧看到肖凡臉色不對，關心問道：“怎麼了？”
肖凡沒有接茬，而且先問候了盧豔萍後，走到胡丹妮病床邊，幫她把放在床頭櫃上的禮品整理規整後道：“最近幾天，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可能不會來醫院，你在這裡安心治療，忙完以後我馬上過來看你。”
胡丹妮也看出肖凡臉色極差，伸手拉住他的衣角道：“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肖凡搖搖頭，扶著胡丹妮，要求她躺下後道：“沒事，乖乖聽話，安心治療。”
胡丹妮住院期間，肖凡和胡丹妮無意間，會流露出一些曖昧的言行，平時大家都認為這是肖凡調侃或整蠱人，形成的自然反應，也就沒多注意這些環境。
現在肖凡在極為嚴肅的言行中，說出‘乖乖’兩個字，引起病房裡其他三人的注意，隻是看他臉色極為嚴肅，大家都沒敢問出心中的疑惑。
安撫了盧豔萍和胡丹妮後，肖凡眼神以示了王舒寧和阿雪跟隨他走出病房，來到科室走廊儘頭，肖凡把提前分好的三疊、每疊兩乾元拿出來，先是遞了兩疊給王舒寧道：“一份是你的，一份是邱建芳的，她現在不在，等會你轉交給她。”
然後把剩下的一疊交給阿雪，對兩人道：“這是預支你們陪護的費用，無論近段時間發生什麼事情，都懇請你們照顧她們到出院。”
阿雪拿著錢，愣住了，王舒寧再次問道：“怎麼了？”
肖凡故作鎮定的回道：“我生意出了點問題，隻是預防萬一，提前安排，你們也彆多想。”
說完肖凡離開醫院，開車到了市裡，看看時間還早，他把車沿著莞太路開到莞樟路上，像是欣賞沿途的風景般，行駛得很慢。已經快到大朗富竹山路段時，他才掉頭回到市裡。
肖凡走進東莞汽車總站對麵的雅典娜咖啡廳，選了一個靠窗能看到‘東莞總站’四個大字的座位坐了下來。
望著四個大字，肖凡回憶起剛到東莞的情景，這是他與應小霞第一次離彆的地方，想到那時，他與應小霞還不算相識，看著應小霞搭乘的班車走遠，他嘴角邊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現在她與應小霞在一起已經兩年多了。
想到兩年前，他提著褲管，從這裡步行到白沙的窘迫樣子。想到陌生的保安大哥給他的那份盒飯、那瓶水，這些陳年往事，就像昨天才發生一樣，清晰浮現在他的腦海，他溫情的抿笑了一下後，瞄了一眼擺放在餐台上的大哥大，才發現自己沉醉在記憶裡，忘了時間，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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