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璐看著麻將技術絲毫不見長進的肖凡，笑著調侃道：“本來我打得好好的，還贏了一乾多元，你這個‘輸記’一來就壞事。”
肖凡理直氣壯的回道：“不輸錢，能叫‘輸記’嗎？傻瓜。我晚飯都沒吃，你打麻將可能也打餓了，我們先去吃宵夜吧。”
兩人走出會所，肖凡準備開車，王璐拉著他道：“走著去吧，今天我想走走。”
為了照顧王璐的生活習慣，肖凡帶她去東風路上的港式餐廳吃宵夜。
路過康樂南路時，王璐指著路邊一個燒烤攤道：“今天就在這裡吃吧。”
王璐從來不吃路邊攤，今天忽然主動提出，肖凡有些好奇，但是也沒有多問。
兩年的變化，厚街的商業中心，由曾經隻有東風大道一條商業街，延伸到康樂南路也成為了繁華的商業地帶。
東風路和康樂南路的交叉路口，剛聳立起一棟華潤商業大廈，成為了厚街商業地標。
王璐選擇的燒烤攤就位於華潤大廈的大門外，這裡白天是商業中心，晚上商場關門以後，就成為了小商販的營業寶地，彙集了上百家宵夜攤。
點完燒烤，肖凡找出紙巾幫王璐擦乾淨一張塑膠小凳子，兩人坐下，王璐問道：“資金解決了？”
肖凡點頭道：“你怎麼知道？”
“你的表情就寫得臉上，還用我猜嗎？”
肖凡如實回答道：“我哥出全資，我打借條從他手裡借資一半，準備共同買下那棟房子，現在就是怎麼想法讓大頭楊那個雜種，同意變賣房產的事情了。”
王璐沒有急於回複肖凡的問題，而是靠在他肩上，望著川流不息的行人道：“平時都是白天開車路過這裡，沒想到淩晨的厚街也這麼熱鬨。”
肖凡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道：“你從不吃路邊攤，肯定難以看到這樣的街景。你羨慕這裡的喧嘩，但是這裡行走的人群，絕大部分人羨慕你的生活環境，這就是不同的生活，不同的感想。”
王璐曾經一直嫌棄路邊攤灰塵大，飲食不衛生，今天也是突發奇想坐在了這裡。
燒烤攤的老板用一個大的鐵盤，把兩人點的烤串端了上來，肖凡拿著一串羊肉串放在王璐嘴邊喂她。
王璐推開羊肉串道：“我就是想在這坐坐，不想吃東西。”
王璐不是不想吃，而是不放心這裡的飲食衛生，這是她優越的生活環境，從小養成的生活習慣。
肖凡嬌責道：“這麼多好吃的，你不吃，正好我吃雙份。”
肖凡在廣州沒有吃晚飯，是因為飯點的時候，峰嫂又端出她熬了一整天的大骨湯，邀請肖凡一起吃飯。他知道這些湯是有助峰哥的病情，相當費時費力，所以借故有事，提前離開了峰哥病房，趕回厚街，現在他已是饑腸轆轆，所以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看著肖凡大口大口的吃得很香，王璐有些心動道：“真的這麼好吃嗎？”
看到王璐動心，肖凡從鐵盤裡拿出一串牛肉遞到她嘴邊道：“你試試就知道了。”
王璐用手指了指肖凡吃了半串道：“我要吃你吃過的那串。”
肖凡把自己吃過的那串喂到她嘴裡，王璐咬了一小口試了一下，感覺味道還行，才用手接過剩下的小半串，斯文的慢慢吃了起來。
燒烤攤是一對年近五旬的夫妻在經營，男人粗黑的麵額就可以看出，這是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形成的膚色。
剩下的小半串，一直在王璐手裡沒有吃完，她純粹就是肖凡的陪吃。
肖凡已經把整盤吃得快見底時，五個赤著上身的男子走進了宵夜攤，挨個攤位伸手，不說話，宵夜攤主主動把十元錢遞到他們手裡。
王璐好氣的說道：“這就是江湖所說的收保護吧！”
肖凡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五個男人，有些怒意道：“他們隻管收錢，收完錢就走，能保護什麼？不信你找下攤主的茬，他們理都不會理。”
肖凡和王璐坐在距離大廈靠裡的位置，五個男人是從外向裡挨家挨家的收。
快收到肖凡吃宵夜的攤位時，五個人才發現厚街這位大爺在這裡。
領頭的男人趕緊走到肖凡身邊，熱情招呼道：“大爺，你怎麼也來這裡吃宵夜呢？”
肖凡沒有回應領頭的親熱，而是諷刺道：“你老大不在，大頭楊那個雜種就不管你們吃喝了嗎？”
所謂的保護費，不是誰想去哪裡收，就能去收，這些都是經過江湖紛爭確定地盤，誰占領的地盤，誰才有權利在占領的地盤內，從商戶手中收獲銀子。
五個男人都是曾經跟隨阿濤的馬仔，肖凡知道他們在這裡收保護費，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故意這樣說，隻是為了大眾下羞辱大頭楊而已。
領頭尷尬回道：“大爺，這裡是我們管轄的地方，不是近兩天才來的。”
肖凡本想甩領頭一耳光，嚇嚇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動手，他無奈的搖搖頭道：“你去給你們現任老大說，以後這個地盤由我接管了，如果你們再敢來這裡收錢，我不會找你們老大，但是會直接找大頭楊那個雜種的麻煩。”
肖凡知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跟這些小嘍囉說，沒有什麼效果，隻能直接找大頭楊的麻煩，就能震懾到他下麵這些閒散的人。
這群在小販麵前耀武揚威的爛仔，聽到肖凡說接管了這個地盤，沒敢多嘴，隻得灰溜溜的走了。
王璐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很喜歡管這些閒事嗎？今天怎麼不見你動手？我還想趁機過過手癮哦。”
肖凡解釋道：“我答應過阿濤，不為難他的兄弟，不能言而無信，可惜我不是救世主，雖然今天能把他們趕走，但是長期沒人在這裡盯著，他們以後還是會來這裡收黑錢。”說完，還深深歎了口氣，這樣的普遍現象，就憑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杜絕。
王璐看出肖凡的無奈，轉換話題道：“阿濤走後，大頭楊會讓誰做他的頭馬呢？”
肖凡搖搖頭道：“不知道。如果真是以前直接跟阿濤的人，因為有承諾，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解決完鐵盤裡的所有烤串，肖凡對王璐道：“今天就我一個人吃，你還沒有宵夜，我陪你去港式餐廳喝點湯吧。”
王璐搖搖頭道：“沒胃口，今天就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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