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德之前其實就表現出來過,他其實並不把大多數人看作是和他一樣的同胞。
“蛻變越大,需要的因素也就越大。”林承德繼續道,“簡單來說就是,需要外界的強烈刺激讓你突破閾值,大腦分泌出一種特殊的東西,然後種子借此開啟第三次進化。”
“什麼算是強烈刺激?”
“很多。比如說蹦極、跳傘之內的極限運動,包括談了很多年的女朋友突然鬨要分手。如果你要是一個癡情種的話...”
話音未落。
沈然突然打斷,“okok,我明白了。意思是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我去經曆生死一線的危機。”
“差不多。不過,聽上去簡單,其實大部分的成功率還是比較低的。”林承德看沈然,還是沒有說出最安全快捷,同時也是最殘忍的辦法。
沈然又豈會不知?
要是李信、沈盈盈、嬸嬸在自己眼前被人殘忍殺害,自己絕對會當場崩潰。
再沒什麼是比這更強烈的刺激了...
“等下。”
突然間,沈然神情一變。
“怎麼了?”林承德看向沈然。
可沈然又立即安靜了下去,“沒...沒什麼。”
“嗯?”
林承德不解。
另一邊。
沈然確實想到了一個不起眼的隱患。
“在上一次zx14.221深藍世界的最後,那個寧靈...是不是分裂出了一個人格,進入了我的意識裡?”他眉頭緊鎖,想起了前麵在南方監獄裡做的一個夢。
夢裡,自己居然還被困在那座暮色古堡中。
並且那副壁畫中的人像還從約瑟夫變成了自己。
“有什麼就說出來。”林承德見沈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說道,“彆藏在心裡。”
林承德的聲音刹那間沈然的念頭給拉了回來。
然而,
這一次,他卻是報以一聲冷笑,“說出來你就能好心幫我解決了?你真這麼關心我?”
林承德頓時愕然。
對方...怎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來?
“行了。我自己的情況,不用你操心。”
另一邊,沈然沒有說出自身的隱患,也還是沒說出更傷感情的話,隻道,
“除了那個李牧以外,還有沒有其他什麼要交代的?沒有的話我就先下線了...”
“對了。”
“星能傳送門的建造資料,儘快想辦法發過來。你想利用梁知博和草字幫,想要馬兒跑得快,也得把馬兒給喂飽才行。”
伴隨著一道白光,
沈然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沈然離開後許久,一陣風忽的吹來,湖麵上泛起一層層漣漪,也拂動了林承德的長長鬢發。
林承德一直立在原地,靜靜地,良久都一動不動。
“還真是教出了一個好徒弟啊。”
一聲苦澀的笑。
“這才多大,就能和我鬥嘴。還能說出幾句刺痛我心臟的話。”
驀地,林承德伸手摸胸口,
“這樣一個孩子都能振振有詞地質問你,明明是聯邦的執法人員,怎麼乾的卻是暗殺他人,策劃火城政變這樣下三濫的事呢?”
不知為何,
他想起了自己走進聯邦安全局大門的第一天,抬頭看見的那幾個反射著太陽光的鎏金大字。
太久遠了。
那幾個字好像有些褪色、模糊了...
林承德想了很久,一直到旁邊出現一道人影,並詢問,“怎樣?沈然他的想法和打算是什麼?”
瞬間,林承德眼中神色消失得一乾二淨,聲音冷漠,“當然是繼續留在火城。”
......
......
沈然睜開眼睛,看到了藍色的天花板。
封閉昏暗的音樂室正被自己手裡拿著的藍色水晶石所映照得宛如海洋...
回來了。
又回到了自己所處的現實世界,太陽係第四顆赤紅色星球,火星城市,火城。
將星石重新關進盒子裡,房間重新陷入寂靜與黑暗當中。
沈然第一時間並沒有其他動作,而是乾坐在沙發上。
可隨著時間流逝,那種從自身深處滋生出來的苦悶,又像是要將自己給結成一個繭。
他起身,去到洗手間,用涼水清洗了一下臉龐。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沈然又忽然自嘲,“看,你把人家梁知博當往上爬的梯子,你自己不也是一枚被其他人利用的棋子?多諷刺。”
就這樣鬼使神差又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林承德安插在火城中的“臥底”,恐怕沒人能體會到沈然現在的完整心情。
是。
他能理解林承德對於聯邦未來的願景,
也明白李家想要拿下火星可能意味著什麼。
可那種信仰到底要崇高到一種什麼程度,才會讓他們無視現實的客觀條件,能夠犧牲掉甚至是一個未成年孩子的人生...
沈然通過手臂上貼著的天狼芯片,撥出一串號碼。
是李信的。
但猶豫片刻後還是放棄了。
對方現在在地球,並且肯定早就換了號碼。
叮鈴鈴~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同時,通過天狼芯片,是衛毅發來消息,說梁老大找自己。
沈然壓下重重心事,平靜地回道,“好,我馬上就過來。”
“星能傳送門怎麼樣...”
對話中,衛毅沒忍住多問了一句。
“已經得到答複了。我們很快就能有一扇屬於自己的門。”沈然簡單回道,頓時引起等候在外麵的衛毅身心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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