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我之前還以為你能將那份錄音給放出來,敢站在整座城市的對立麵...哦,這件事是不是也是那個林承德策劃的?隻是他作為地球人如果放出這份真相,大家會多想,懷疑背後的用意。”梁白桃還在說。
“說話啊!我這麼說你,你都沒反應?你這人不是有本事的嗎,怎麼又是個軟骨頭!”
梁白桃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表現出這麼大的反差。
沈然擦拭嘴巴,“我要是你以為的那種人的話,就不會淪落成現在的幾姓家奴,今天白天的時候更不會那樣叫人家李少了,就像是條狗腿子似的...”
“彆說你了,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聞言,
梁白桃俏臉上露出幾分不解之色。
下一刻,沈然站起身,“多的話我不能說,但我會保證你父親明天的安危的。白桃小姐你晚安,今晚好夢。”
......
回到自己的住所中。
儘管在梁白桃那裡表現得比較消極。但那是因為對方讓自己想起了曾經癱坐在街上無助大哭的沈盈盈與滿臉彷徨,像是迷失在那條巷道裡了的那個少年。
天塌下來了,
然後就是洶湧的洪水將自己給淹沒......
來到洗手間中,剛吃飽喝足的身體這會兒還暖洋洋的,感覺舒坦。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後,沈然的眼神逐漸冰冷。
“呼~”
他深吸了口氣,抓起隨身帶回來的一把銀質刀叉。
噗——
刀叉狠狠地紮入左手的手指。
皮肉破爛掉後,鮮血一下子湧出,染紅了池子裡的水。
痛覺神經感受器遭到強烈衝擊,末梢神經釋放出了讓身體痙攣的電信號,各項激素瞬間激增。若是常人當場便會一刹那的崩潰,摔倒、慘叫。
不過,
沈然隻是眉頭緊皺了一下。
如果以女生分娩的痛作為十級疼痛單位,這點痛大概隻有五級。
尤其是對於擁有強化身體的用戶們來說,這種疼痛根本形不成突破大腦閾值的那種“刺激”。
銀質刀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乒乓”聲。
沈然沒有包紮傷口。
本來也就隻是簡單的試一下。
作為曾經跟阪木東三郎學過一些黑暗世界裡東西的賞金獵人,他知道很多種類的神經毒素。
不知道為什麼種子的進化會有這一關,
好似是要以疼痛作為橋梁,方才能通往超凡的彼岸。
“來吧。”
沈然往自己皮下注射一劑神經毒素,強烈的心悸感襲來,心臟像是要衝出了胸膛。他趕緊戴上虛擬頭盔,啟動。
下一刻,沈然在靈魂被扭曲之時,來到了一個充斥著各種色彩的空間。大片鮮豔的色彩瘋狂閃爍,進入視網膜,讓癲癇病人會抓狂。
究竟要有多痛,才能刺激自己的種子發出芽?
沈然覺得自己應該是瘋了,要不然為什麼會這樣自己折磨自己?但自己折磨自己總勝過後麵被老天爺所折磨。
沒人看見這一幕。
遠在地球的林承德或許猜得到,但也隻有歎息,希望沈然不要崩潰,並最終能收獲到他所希望的超凡。
沈然的大腦像是被一雙大手宛如揉麵團一樣揉來揉去,隱約聽見遙遠的鐘聲。
忽然間,痛感消失掉了。
沈然除了解脫感,緊接著就是懊惱的遺憾。還不夠,怎麼能結束?
可接著,他又聽見鐘聲依舊。像是日暮黃昏,夕陽照耀下的教堂裡傳出來的,宣告世界在靜謐中的結束;像是母親和父親吵完架摔門而出時,客廳裡那個掛鐘發出的十二點整的聲音。
是幻覺。
感受不到痛感,也感受不到其他。沈然耳邊隻回蕩著鐘聲,他感覺自己正飄在一個沒有雲的失重天空中,劇烈疼痛過後,處於一種半生半死的狀態。
“把自己弄得可真嗆啊...”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沈然本以為是自己的心聲,但接著那聲音變清晰,居然是女聲。
是那個秦綰詩的聲音?
“嘿。”沈然笑了下,不管是不是幻覺,他說,“怎麼是你。你為什麼還不斷了聯係,是想看我怎麼變得更糟糕嗎。”
“你的方法錯了。”那聲音道。
“又沒個父親文明帶路,大家都是在錯誤中摸索。我也不知道錯了沒有。”沈然道。
那聲音像是貼在了自己的耳邊,輕輕地說,“我幫你。”
沈然突然升起一陣發毛感,興許是神經毒素的效果逐漸減弱,他聽出來了,這聲音根本不是秦綰詩。
“交易嗎?”對方問。
沈然終於想起來了,在瀕臨蘇醒前,心跳越來越快,“你是寧靈那個世界的惡魔?”
“交易嗎?”對方繼續問。
......
......
翌日清晨。
火城,火神區,對地球連接通道艙。
走出巨大的半圓形建築物,來自地球的人們好奇地打量著這座火星城市,看著那些形形色色的機械義體人,就和看著舊時代的黑人一樣。
馬路上的火城人們加快腳步。
“我到了。”
寬闊的廣場,一個樣貌平平的男人坐在長椅上,不知是在通過什麼對話。
漠然的眸子掃視著繁華都市背景下的來來往往。
對麵響起林承德的聲音,
“地點:巴龍莊園。任務目標:乾掉李家後人李牧以及除掉叛徒——沈然。”
“好。”
男人站起身,進入人群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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