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然卻終究不再是一年前的那個少年了。
他沒有感到害怕,隻有感覺到一種被侮辱。為什麼要以這樣的暴力來讓平民服從?
“我是火地空間站的工作人員,聽到廣播後的第一時間,我就在這裡老實待著...”
沈然蹲在地麵,一隻手捂著頭,另一隻手在胸前的口袋裡翻出工作牌,“我自覺配合政府的一切活動。”
士兵一把搶過沈然手裡的工作牌,左翻翻,右翻翻,第一時間並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這個女的又是誰?”
另一個士兵看向昏倒在椅子上的梁白桃。
“她是我的同事,前麵不小心撞了頭,現在昏過去了。”
沈然說,“你們也可以看她的工作牌...”
話音剛落,他又頓住,然後蹲著的身子欲要動作。
砰的一聲,
那個士兵又給了沈然腦袋一槍托,像是要把沈然的耳膜給吼破,“我讓你彆動!”
一陣異常危險的安靜之後,沈然有些沙啞地回答,“我想我來幫她把工作牌拿出來...”
聞言,等候室裡的幾個士兵一時間還沒想明白。
旋即,才有人冷不丁一笑,沒有理會沈然的目光,直接走到昏迷狀態的梁白桃麵前,然後伸手朝對方胸前的口袋掏去。
與此同時。
另一個士兵在不知道跟誰聯絡,“h區,h5等候室發現兩名可疑人員,是火地空間站的清理工,其中有一人還處在昏迷狀態,你們在係統裡查查...”
沈然蹲在地上,一把沉甸甸的製式突擊步槍壓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大山一樣。
他冷冷地看著那個士兵朝梁白桃伸手。同時,餘光瞥著另一名通話中的士兵,一心二用。
......有聯絡器?
就在這時,士兵從梁白桃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了那張工作牌,一對比,這才注意到梁白桃的臉蛋姿色不錯。
主要是梁白桃外表沒有明顯的義體改造,皮膚水靈靈的。
這年頭,大部分女人和男人都會把自己改造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種純天然的,多隻有在富人階層才看得見。
可是,
越看梁白桃,這個士兵越覺得有點古怪。這個女孩年紀輕輕就當了火地空間站的清潔工?
“差不多了吧?”
忽然間,沈然開口,“作為一位火城公民,我們有義務配合,但這並不代表著好端端地,就要被當作罪犯一樣對待。”
那個正盯著梁白桃看的士兵聞言皺眉,道,“廢話真多!上麵淩晨三點突然下達的緊急命令,管你是什麼天王老子,今天都得乖乖接受調查。”
沈然心中一歎。看來徽格黨執政的當屆政府,內部怕也是大部分都跟了李家。
唰!
就在這時,異變陡起。
空間不大的等候室裡,燈光突然間熄滅。
更加難以置信的是,整個火地空間站都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隻有一些重要設施還亮著緊急時刻備用的微光。
霎然間,慌亂的叫聲在空間站的四方響了起來。
“怎麼?”h5等候室裡,那幾個士兵也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便是這一愣神的功夫,有人動了——
一道厲風突然在黑暗中襲來!
其中一個士兵的反應是最快的。
饒是如此,他也隻堪堪見到黑暗中有一隻冷冰冰的手掌劃來。
下一刻,“哢嚓”!那五根修長的手指微微突起,輕易就扭爆了仿生皮層下,鑲嵌有金屬的喉骨。
“唔...”
另一個士兵也才剛睜大雙眼,接著嘴巴就被捂住,然後腦袋被轉動近三百六十度。
......
......
黑暗無聲的室內,沈然又換上了新的著裝。
他從一具屍體上摘下製式頭盔,然後套在自己腦袋上,扭了扭,正好合適。
“飛鷹,飛鷹,收到消息請回答。”
頭盔自帶有聯絡器,裡麵傳來上級長官的重複詢問。
“剛剛那個清潔工趁亂逃了。”沈然開口,發出的竟就是之前那個士兵的嗓音。
他隨便報了個方向,就關閉掉了聯絡通道。
下一刻,沈然帶著昏睡中的梁白桃離開h5等候室。黑暗的空間站大堂中有一條條紅外線在掃來掃去,四麵八方的動靜傳入耳中,整個空間都像是在其腦海中呈現出了一張三維立體圖...
不過,自己並沒打算和這些家夥在這裡玩警匪遊戲。
沒過一會兒,沈然和克裡斯會晤在了一個洗手間中。
“這條路走不通,得另尋他法了。”
沈然把梁白桃交給克裡斯,說道,“你先想辦法帶她去梨花城,等我消息。”
黑暗的洗手間中。
克裡斯像是看怪胎一樣看著這個冷靜思考的少年。
“我得先回去一趟。”
一邊說著,沈然一邊摘掉頭盔,脫掉作戰服,重新換上一身新的黑色常服,道,“要不然,那家夥今天不見著我,他恐怕能把火城的所有出入口都給堵死。”
“回去?你不去地球了?”
克裡斯更加意外於這兩個字。自己收到的命令,是要帶兩個人一起去地球。
“我本來也隻是打算在這裡把梁白桃送進門內就夠了。”
沈然重新換好衣服後,看著洗手間鏡子裡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年輕人,輕描淡寫地說,“至於離開,我還有件事需要做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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