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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城的早晨,天空纖塵不染,空氣裡彌漫著令人身體舒爽的負離子。
梁白桃拉開窗簾,明媚的日光透過玻璃窗照射了進來。
溫暖的夏日,飛舞的輕塵,窗外是記憶裡略微熟悉的城市景色,對自己來說,這恍然像是十四歲那年來梨花城度假的夏天。
嘩啦~
突然,窗簾又被拉閉。
“我們現在被打上了叛亂份子的標簽,背上了叛球罪,還是要小心點。”沈然醒了,他像是一隻習慣了在黑暗裡棲息的蝙蝠。
“現在是六點十四分,還有點時間,要吃點什麼嗎?”
沈然一邊說著平靜的話,一邊去到洗手間。
梁白桃還有些失神。
突然失去陽光的她,像是一隻茫然無措的小倉鼠。
“隨便。”俄頃,梁白桃才看著沈然的背影進到洗手間,那裡又傳出水龍頭嘩啦啦作響的聲音。
她坐在床邊,或許是因為昨晚醒了就沒睡的緣故,導致現在很有一種活在夢裡的感覺,對於很多事,很多感受都很模糊,不真實。
隻有流動的水聲,和那個男人在洗手間的動靜略微有些真實。
“叛球罪...是什麼?”
女孩不確定的聲音響起。
“類似叛國罪吧。反正隻要被抓到了就是無期徒刑。”
沈然擦拭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洗手間,運轉星能,頭發憑空冒出熱氣,快速蒸乾。
梁白桃奇異地看著這一幕。
接著,沈然用酒店自帶的一塊平板,登錄火城地下暗網,瀏覽除官方新聞以外的火城人的種種。
全程下來,梁白桃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專注的側臉。
叮咚~
門鈴聲響起。
沈然剛想動。梁白桃就主動走了過去,接過服務員送來的餐盤。
是一些牛奶、燕麥、麵包等快速即食的食物。
梁白桃將餐盤放到沈然旁邊。
沈然道,“我不餓。這是給你點的。”
梁白桃昨晚醒後,哪怕是沈然親手喂她,可她當時被悲傷難過的情緒所充斥心房,就隻吃了一點東西。現在細嚼慢咽後,饑餓感才快速湧現出來,很快就變成了狼吞虎咽。
沈然忽然歎了口氣。梁白桃立馬停下動作,嘴裡還鼓鼓的,眼神害怕地看著他。
“沒事。”
沈然安撫。
是賞金獵人的網站被封了。
這意味著草字幫的基本盤,梁家三代創建出來的地下城網絡從今天開始宣告沒了。
除此之外,這次暴亂事件的結果,應該是薛德議員他贏了。
人體改造管製要繼續推行,昨天過後,沒有任何一個官方機構能夠容忍民眾有擁有近乎於私人軍閥般的暴力。地球聯邦的態度反而是更加堅決。
正當沈然想著種種,女孩的聲音忽然響起,“我吃完了。”
沈然看向梁白桃。
本以為這是一個有些公主病、嬌氣的黑幫千金。但其實並不然,梁白桃是梁知博收養的養女。
她之前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嬌蠻,也是因為她擔心梁知博的安危。她一直以來都感覺得到家庭的搖搖欲墜。
如今天塌了過後,淪為了全城通緝的叛亂份子,梁白桃既悲傷難過,又堅強勇敢,還有時刻的害怕與不安。
沒有哭著鬨著要回去火城找她爸爸,這要比當初沈盈盈直接崩潰在馬路上好一點。
但學會堅強的代價也過於殘酷了點。
......
離開酒店,沈然換了一套黑色的運動夾克,頭上戴著棒球帽,帽簷稍微往下壓了壓,遮住他的臉。
他還背了一個單肩背包,背包裡裝有星石和幾罐剩餘的三階沐雨液。
總的來說,就是城市裡很常見的年輕人,一般不會引起注意。
梁白桃也是一樣,帶了和沈然同款的棒球帽,白色休閒裝,外麵穿了件藍色格子襯衫,牛仔短褲下是一雙稍微會吸引人眼球的大白腿。
兩人坐車來到太空港。
因為火城發生了如此嚴重的暴亂,今天來太空港辦理業務的人有很多。
路上車水馬龍,還有荷槍實彈、穿著防彈背心的警察在現場把守秩序。
梁白桃的心情越來越緊張。
突然間,她的右手被一隻寬厚的大手給抓住。
“彆怕。”沈然寬慰道,“沒事的。”
梁白桃有著對於陌生男性肢體接觸的害羞與抵觸,但麵前這個男人也不算是陌生人了,她深吸了口氣,頷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