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配色,布置肅穆的靈堂內。
三個年輕人展開了一輪對峙。
這下輪到周芷珊為難了。
她原先還想著說,沈然你拿了寰宇劍,自己都低頭,順從你了。你怎麼能對外表現得這麼慫,居然就想要退避?
結果看來是自己情緒化地想問題了。
眼下,兩位太子對峙。
周芷珊感覺自己像是站在火藥桶的導火線上。
“怎麼了?”
沈然看出周芷珊的猶豫。
也不是滿腦子隻想著打打殺殺,
便伸手讓周芷珊退下,“那要不師姑你先退避一下吧,我來處理。”
“這小子話裡有話。他哪兒是在打你的臉,我看他是在觸碰我的屁股...哎喲!”
沈然一句話惹來一頓打。
周芷珊沒好氣地拍打他。
沈然不正經地調皮一笑,然後正色道,“你心裡難受,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師姑你出去吧。沒事,他要是敢,那我就讓他領教領教一下寰宇劍的威力。”
頓時,周芷珊臉上表情形容不出的古怪。
“讓我領教寰宇劍的威力?”
周政臉上也浮動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是老爺子暫時給我的。此番來到周家,正好用來打不聽話的後人!”
沈然正氣凜然地說。
周政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的臉龐可能是近十年來的最黑。
實在沒想到對方能這麼不要臉。那臉皮就和牛皮筋一樣,簡直是放在地上踩都踩不爛!
這話太膈應人了。
正好,電話裡就是周虛清。
“大爺爺,這是為什麼。”
周政罕有地動了些許情緒。
“政兒,你是真的不想讓我給你幺爺他上柱香嗎?”周虛清當然不會和周政一個小輩聊這些東西。
周政皺眉,一揮手,施展出能量力場,屏蔽了聲音。
道,“彆讓周芷珊回來,更不要讓這個姓沈的來,爺爺您可以親自回來的。我們又不會談其他事。難道以後您要走了,我也隻派一個外人過去嗎?這個姓沈的什麼態度,難道他就是代表了您現在的態度?”
幾個問題,
電話對麵以沉默作為回答。
掛斷電話。
周政將手機放在桌子上,然後直接走出了靈堂。
一眼也沒多看沈然和周芷珊兩人。
“我還以為多嚇唬人呢。”
沈然瞥了眼周政披麻戴孝的背影。
周芷珊吐了口濁氣。
其實在周虛清那通電話打通後,她就猜到八成是打不起來了。
“你彆在這兒亂來!”
周芷珊又柳眉一蹙,不善地看來,“沈然你應該明白,你現在出門在外做事,代表的是我們以及背後的師父。”
沈然“呃”了聲。
得~
既然事情解決了,他懶得說其他什麼,隻聳聳肩。
兩人上前,對著那個棺材和相片上香、燒紙錢。
期間,周芷珊很安靜。
那雙狐狸般漂亮的眸子像是瓦爾登湖,清澈寧靜得有些憂傷。
“老爺子也沒幾年了吧...”
沈然也漸漸心思沉重。
躺在棺材裡的是周虛清的親生弟弟,年紀還要小許多。
雖然自己和周虛清並沒有相處太長時間,
但沈然不是蠢人,更不是自私自利之輩。
他豈不明白,自己不是一個好的後人。
自己太叛逆了,自己太有自己的想法了,太容易惹是生非...周虛清和自己真的是無可厚非的好。換做是季陽澤那個外公,早就一巴掌拍斷自己的雙手雙腳,把自己丟在地牢裡關起來了。
未央湖畔的那個老人,才是一直在默默背負著一切。
“唉。”
沈然不是草木,心也是肉長得,燒紙錢的時候也有歎息,淡淡惆悵。
燒了有五六分鐘,
氛圍有點安靜,有點壓抑。
沈然主動開口,“話說,師姑你和周政是怎麼扯起的皮?”
“家裡人偏心。”
火光映照在周芷珊的臉頰上,紅彤彤的,麵無表情的。
“重男輕女?”沈然好奇。
“周政他爹是現如今的周家家主周敬意...隻是,在我還小的時候,那時周虛清的事鬨得挺大,也就是師父的事。”
周芷珊用淡漠的口吻說,“再加上幺爺他很寵愛我,我就有點得意忘形。”
“再加上周政比我小兩歲,小時候和他玩,他也是叫我姐姐。直到後來有一次...”
說到這裡,
周芷珊頓了頓。
“他小時候還叫你姐姐?”沈然詫異萬分。
方才周政都沒轉身,一開口就是讓周芷珊滾出去。那態度,簡直和殺父之仇有的一拚。
沈然又追問,“有一次怎麼了?”
“周政他有一次吃了山裡的不知名野藥,失憶了一段時間。我就逗他,騙他說他一直暗戀我。還偽造了他的筆跡,弄了本假日記...”周芷珊說。
沈然瞠目結舌。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周芷珊。
等等,等等!
師姑你這樣玩,是你的不對吧!
“後來他恢複了記憶,就大發脾氣。”
周芷珊搖了搖頭,歎氣,用無奈的語氣,“事情鬨得很大。當時我們還在寨子裡,他鬨著說要麼我留在這裡,要麼他走人。結果就是我去了外麵生活幾年,再後來就找到了師父。”
“我想,除非說我能比周政更加優秀,替代他的地位,要不然我在周家就會被他一直針對。”
“......”
沈然無語。
“等等,我梳理一下啊。”沈然覺得自己得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