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的大雨用力衝刷著世界。像是位清潔工在抹去一切痕跡,包括人。
一片竹林中的小屋,雨打聲不斷。
也掩蓋了屋簷下兩人的對話。
“成功率不高,我估計隻有五成。”少宗直言。
坐在那裡的元謀,聲音平靜,“五成還不夠?”
“在月眼中,五成肯定不高。”少宗道。他們一般相互之間還是更喜歡稱呼稱號,而不是真名。
包括少宗這個名字,也並非是他的真名。
“但月似乎沒有什麼異議。”
元謀回想。
“你還不了解他?”少宗瀟灑地笑了下,“他什麼時候真正說過他的內心想法?”
“也是。”
元謀點點頭,“不過,我需要沈然通過這件事來獲取到陛下對我的認可。”
“情況很不利嗎?我好久沒回帝國了,不太了解如今的形勢。”
少宗轉眼看向元謀。
“你忘記了,太宰馬上就要下任了。”元謀擺弄了一下桌上的茶。
少宗的目光隨著那杯茶而移動,看著嫋嫋升起的霧氣。
“要麼能在落月戰場上打個大勝仗,要麼就是對聯邦開刀。他已經好幾次向陛下請求要插手我的事了...那不是一個會輕易退位的家夥。”元謀淡淡道。
“陛下難道還能讓他繼續待在那個位置上?”
少宗皺眉。
“尾大不掉。”
元謀說出四個字。
少宗沉默。
窗外雨打芭蕉。
片刻後,
元謀忽的一語,“昆侖台你們摸得怎麼樣?”
“快了。”
少宗回道,“他們就要對我跟月動手。李家也很配合,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應該就能摸出昆侖台的所在。”
元謀握著茶杯的手忽然用力。
少宗又笑道,“放心。一定送你上青雲。”
聞言,元謀那張冷冰冰的臉龐,聽見這幾個字後,沒幾斤兩的臉皮往上牽動,嘴角扯出一個難以形容的怪誕笑容。
言罷,
少宗的身形化作一道熾光,消失在原地。
這意味著,少宗同樣是一位使徒!
屋內,元謀望向窗外從天墜落的萬乾顆雨珠,
“快了......”
......
距離副本開啟的日子快了。
沈然逐漸迫切。
此時。
他盤坐在房間中,麵前懸浮著一團如麵團般的天煞能量。
足足用了十二分鐘,那團能量才濃縮到指甲蓋的大小,這似是極限。
“還不夠。”
沈然繼續。
那塊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物質又再度被壓縮,最終形成一顆小米粒。
沈然滿意之餘,又深深地皺眉。
“我的天煞可塑性強,倒是很快就成功了第一步...”沈然自忖,
“不過,第一步都不穩,後麵還有百步、幾百步。”
他伸出手掌。
那粒黑子緩慢落在手掌中。
轟——
倏然間,在沈然稍作嘗試之下,黑子唰地綻放出刺眼的烏光,仿佛一把把光劍,輻射十方。
劇烈的爆炸席卷而出。
外麵很快響起腳步聲。
宋婉趕忙闖進來,打開門就看見被炸了個烏漆嘛黑的沈然,以及滿屋子毀壞的殘骸。
“你做什麼了?”宋婉震驚。
“咳咳...做了個小實驗...”沈然爬起,身上被炸出了不少流血的傷口。
但他的雙眼卻十分明亮。
“效果居然還可以?”沈然是故意失敗的,為了測試那粒黑子的穩定性。
“實驗?”
宋婉俏臉上異色連連。
沈然都沒清理儀表,就讓宋婉給自己安排一個防爆性強點的房間。
“你原來是在研究術式。”宋婉明白過來,更加驚奇。
開發種子能力是一項極其危險的工作。
人畢竟不是緊密的儀器,哪怕是在足夠嚴謹的實驗室裡,都有可能因為計算誤差、儀器的差錯而發生嚴重的事故。
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是“複製”前人的成果。
而天才則是靠天賦,拿時間,用性命去博一條路。
“沒事吧?你彆受傷了。”宋婉擔心。自己的工作都停了一段時間,專門用在這個年輕人身上。
“我已經受傷了好吧。”
沈然自嘲。
他取出銀鈦聚合物製成的銀色戰衣,穿戴在身上。
這下來真的了!
心流.伽羅模式——
沈然生有天使之環的瞳孔突然仿佛老僧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