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派,望天殿內。
方玉玨坐在龍椅般的座位上,姿態散漫,手上還拎著一串葡萄。
“那兩位當家人都去過那個洞府了?看來大家對那個洞府都很感興趣啊。既然他們都去了,我就偏不去,沒必要非得湊這個熱鬨。”
方玉玨笑了笑,摘下葡萄又丟進嘴裡一顆,吃下後,再把葡萄籽吐出大殿的窗外。
對麵幾個下屬躬身而立,誰也不敢說什麼。
自家的掌門是什麼脾性,他們再清楚不過了,真的是率性而為,捉摸不定。
方玉玨吃著葡萄,正準備吩咐手下人做點彆的事情。
突然,他感覺到儲物袋內有一塊令牌傳出異動。
這塊令牌長年累月都沒什麼動靜,今天有異動,肯定是有大事發生!
方玉玨臉色生變,皺起了眉頭。
“你們先退下。”
方玉玨一揮手,對麵幾人直接憑空消失,被強行挪移到了大殿之外!
不過眨眼的功夫,這幾人講究換了地方,一個個都有些錯愕。
殿內。
一層結界籠罩下來,將方玉玨罩住。
他這才拿出令牌,一指頭按在中間部位,令牌表麵的雕刻隨之變化、移動,還亮起了光。
一名女子的聲音從中傳出,聲音老氣橫秋。
“玉玨,通知你一件事,你所在的鹿國,近期要有大災發生,傷亡必然慘重。你本人也會受到牽連。這段時間,務必將為師給你的那件防身寶物帶在身上,以防不測。”
“大災?什麼大災?”方玉玨忙問道。
“不清楚。你也知道,窺探天機的內容越具體,受到的反噬就越大。這種模模糊糊的測算推演,才是算命的常態。”
“那大概會死多少人?”
“都說了是大災,滅國都有可能。”
“師父,真要是這麼危險,你還是乾脆把我帶走吧。彆把我鎖在鹿國了。您不能因為收了新徒弟,就不要我這個老徒弟了啊。當年我排行老幺的時候,你對我可好了……”
“這次大災對於你來說,未嘗不是一次曆練,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留在鹿國吧。如果你對這次大災處理得當,我會考慮提前將你帶走的。”
“師父,這可是你說的啊!說話可得算數!”
令牌突然暗淡下去,顯然是對方不想再理會方玉玨了。
“唉,馬上鹿國就要大難臨頭了,還不準我走。師父啊師父,您對我也太狠心了。”
方玉玨撅撅嘴,一臉的幽怨。
他隻是為自身的處境感到鬱悶而已,並不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大災而憂慮。
大災也好。
死人也好。
滅國也好。
又有何妨?
鹿國會變成什麼樣子,方玉玨是一丁點都不在乎。
——
該來的,終究要來。
黑水大澤深處。
一條巨大怪魚藏身於此,長度十丈開外,身上的鱗片散發著幽光,還生長著足足九隻閉合的羽翼。
魚有九翼,是為蠃魚!
這條蠃魚已經在此處蟄伏太久、太久了,多年來一直在潛心修煉一種妖功,今天終於有所大成。
原本暗淡的雙眼,陡然間亮了起來,放射出藍色的光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