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上的魂石早已燃起了高漲的魂焰。
“不好,忘了她是個魂術師!”鬼血剛反應過來,左腿突然一陣刺痛。細沙凝結成的短劍已經刺穿了他的左腿。
他剛要慘叫,眯眼男孩手中寒光閃過,一把匕首已經插在殺手的咽喉。
他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眯眼男孩,喉嚨口發出咕咕的聲音,似乎是想知道究竟是誰能如此迅捷地殺了他。
“我是‘沙丘五傑’的格林。”男孩抬腳把鬼血踢倒在地,又在咽喉上補了兩刀。這才在屍體上擦了擦匕首,轉頭對凱瑟琳招手:“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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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格酒館”恢複了往日的熱鬨,尤其多了個女酒侍,那些酒客們的興致更加高漲了一些。
凱瑟琳換了身女招待的衣服傻傻地端著盤子一桌一桌地上酒。
她的腦子裡一片混亂,為什麼會在酒館裡做起了招待?哈羅德大人依然在死牢裡,又該怎麼救他出來?這個小男孩究竟在想什麼?這個酒店的老板呢?
老板卓格被巴洛姆摔得隻能癱在庫房裡痛苦地呻吟著,好在能聽見格林在外麵的招呼和醉漢們吵嚷,他的內心還有些慰藉。
在他跟著黑鋼軍隊來到這裡時,土城裡還在大肆搜捕紅館殘黨。當時他冒險收留了這個來曆不明的孩子,沒想到竟能在這時候派上用場。
“這傷心的世界啊……”卓格感歎一聲,“似乎還有點光彩。”
“卓格隊長!”突然門外走進來幾個黑鋼軍士,神情急切地跑進了庫房,“隊長,你怎麼樣了?”
隊長?
凱瑟琳驚奇地看著眼格林,格林神秘地笑了笑,悄聲解釋道:“卓格先生以前是費烈特的部下。”
庫房裡又傳出了長籲短歎的聲音,大多是說巴洛姆如何為非作歹,欺壓良善。還有人提到維特將軍也被他丟入大牢,三天後就要處死。
提起維特的事,卓格一陣揪心:“妮妮小姐已經不在了,維特大人若也被扳倒,巴洛姆豈不是真的要無法無天?”
“那條瘋狗早就無法無天了,剛才聽說有一隊私兵打算離開這裡,結果百來號人都被巴洛姆坑殺了!”
卓格悲痛地閉上了雙眼,“當初我跟著費烈特將軍的時候,有妮妮小姐和維特大人的輔佐,我們‘金獅子團’兵力強大,戰友如雲……如今鐵夫人把持大權,還有巴洛姆為非作歹……”他忍不住唉聲歎氣起來。
那些個士兵聊了很久,卓格的心裡越來越難受。
有個士兵突然問道:“兵營裡都在討論:現在巴洛姆拿維特大人和私兵出氣,會不會有一天輪到我們頭上呢?”
卓格下意識地想反駁他,卻又覺得無話可說。整個庫房裡彌漫著悲涼的氣氛,隻有躲在門外偷聽的格林不經意間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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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石堡本沒有地牢。
奈何鐵夫人進城後就瘋狂搜捕紅館的人,巴洛姆就在路上看誰不順眼就抓回來嚴刑拷打。於是黑鋼軍隊占領這座土城後,隻能把以前的教堂改建成鐵夫人的行宮,以前的庫房改建成大牢。那些軍隊和私兵們住宿的地方都沒有,隻能在城外的空地上安營紮寨。
現在的地牢裡關滿了維特派係的軍官和私兵頭領。
哈羅德的棍傷未愈,被綁在十字架上疼痛難忍。維特更是被吊在刑具上慘叫連連。
大約到了傍晚,突然一個披著灰色長袍的人走進大牢,和幾個值班的哨衛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似乎又塞了點東西給他們。那幾個士兵紛紛竊喜,偷偷進了牢房解開了哈羅德和維特讓他們睡了個好覺,待到天亮快換班時才把他們重新捆在刑具上。
如此往複了三天,哈羅德和維特都倍感奇怪時,第四天這個灰色長袍的人帶著一個矮小的身影走進大牢。這次和士兵交易之後,那個灰色長袍的人依然沒有靠近,但是那個矮小的身影卻走進了牢房:“哈羅德大哥,你還好嗎?”
“凱瑟琳!”哈羅德大吃一驚,“你怎麼會在這裡!”
凱瑟琳的眼睛早已哭紅,“我找到了紅館的人,他們會來救你的。”
“紅館的人?”維特倒吸一口涼氣,本想告訴她這都是自己隨口編的故事,但轉念一想自己馬上就要掛在絞架上晃悠了,哪裡還有選擇的權利?
哈羅德心理一陣心酸,忍不住摟住凱瑟琳的腦袋,“傻孩子,你……”
凱瑟琳點點頭,轉頭忽然向維特跪拜道,“維特大人,請您救救哈羅德大人吧。”
“什麼?”維特和哈羅德麵麵相覷。
維特甚至忍不住笑起來,“我已經身陷囹圄,難道這個城裡還有第二個維特嗎?”
凱瑟琳嚴肅地說:“不,隻有您可以救他。不僅可以救他,還能救出城裡所有的人,甚至救出被鐵夫人囚禁的費烈特將軍。”
看她認真的表情並不像說笑,維特摸了摸胡渣,“小姑娘,就算我能到吧,那我現在該做什麼?”
“號召人民的反抗。”那個灰色長袍的人突然飄到牢房門外,掀開了兜帽露出一顆烏黑澄亮的腦袋,“紅館會來幫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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