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方法有效,卡爾心裡略微平靜了些。他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又衝著它們大口噴灑了一次酒霧。那些魔狼被燙傷了幾次,似乎對這種酒香有了應激反應,還沒等卡爾點燃,就躲得遠遠的,隻是衝著他嚎叫。
“這群膽小的畜生。”卡爾一麵謾罵著,一麵緩緩後退。很快,身後就出現了那座深不見底的懸崖和那條吊橋。
“跑過去。”
卡爾的腦中不知為何立刻出現了這樣的判斷,他毫不猶豫地衝上了吊橋。而那些魔狼見他逃跑,頓時明白了他的膽怯,狂叫著追撲了上去。
愚蠢的野獸!
卡爾如同屁股著火了一般狂奔過去,在到達吊橋的瞬間一劍砍斷了吊橋的一道繩索。
那座吊橋本就年久失修,這道繩索一斷,橋麵就已經承受不住狼群的重量。隻聽見繩索劈裡啪啦地斷裂聲,吊橋瞬間垮塌。狼群在絕望的群嚎聲中落入深淵。
“呼……哈……”卡爾王子脫力地癱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都發生了什麼怪事?
怎麼會突然遭受了攻擊,又怎麼會碰上了難纏的魔狼,還有眼前怎麼有個怪人盯著我。
怪人?
卡爾突然回過神來,一把抓起了佩劍,“你是誰?”
那是個灰色長袍的神秘人,看不清麵容,隻能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你就是冰狼堡的卡爾王子?”
卡爾警覺地盯著他,“你是黑凝雪的同黨?”
“魔族的同黨?”那人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我乃魔族一生之敵,‘灰袍’米修,我奉‘薔薇凝望’的命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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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凝雪緩緩地睜開眼睛,身旁是焦灼不安的格麗斯塔。
“女王殿下,您醒了?”格麗斯塔驚喜地看著她,“沒想到紅館的醫術高明,這麼快就能為您解毒。”
黑凝雪艱難地坐起身來。她看著暗無天日的囚室,又看了看身上這件亞麻套裙,完全不需要任何的說明,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已經沒有什麼女王了。現在,我恐怕應該是一個囚徒才對。”
她的目光落在格麗斯塔的身上,見她隻是一副普通農家女子的打扮,黑凝雪忽然笑了笑:“幸虧這裡隻有一個囚徒而已。”
“我……”格麗斯塔剛想開口,卻被黑凝雪止住。
“你真是個機靈的姑娘。”黑凝雪擁抱了她,“我聽說過許多冰狼堡的人逃往緋葉林,在紅館的幫助下建立了一個秘密城市。沒想到你竟真的能找到它……”
黑凝雪揉了揉雙眼,“讓我猜猜後麵會發生什麼事:我曾經抓過槍火公主,與紅館打過幾場,為了讓魔族遷入冰狼堡也傷害過不少冰狼堡的人……他們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吧。”
“不會的,”格麗斯塔連忙爭辯道,“您做的事情都是有原因……”
“每一件壞事背後也都有原因。”黑凝雪搖搖頭,“做了壞事的人就要接受懲罰,隻希望那位‘紅館之主’能給我一個容易的死法。我可不想在冰狼堡的地牢裡常住下去。”
看著黑凝雪努力擠出的苦笑,格麗斯塔咬著嘴唇卻怎麼也想不出勸慰的話語來。
“我已經滿足了。”黑凝雪撫摸著格麗斯塔的臉蛋,“也許計劃失敗了,但我至少救出了你……那些作惡的計劃你都不曾參與,他們不會為難你這個小小的女仆,在這個新的城市好好活下去吧。”
“可是主人,你……”格麗斯塔隱約覺察到黑凝雪的態度有些變化。
黑凝雪慢慢收斂了笑容,臉上堆起了寒冰一樣的冷漠。她雙手推開了格麗斯塔,“走吧,你這幸運的孩子,彆來煩我了。我會走上和琳達、萊瑟斯並肩的地獄之路。”
格麗斯塔沉默了片刻,“我懂了……再見,主人……”
她最後行了一個女仆的禮節,退出了那間囚室。
黑凝雪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臉上似乎有一道淚痕劃過。
“這可不行呢。”黑凝雪擦了擦自己的臉蛋,嘴邊突然浮現出一個她許久都沒有使用過的詞語來。
“妾身……”她喃喃道,“妾身果然還是薄命的紅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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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地下牢房裡根本分不清黑夜白晝,黑凝雪隻能依靠送餐的次數和傾倒馬桶的時間來推測:可能已經過了兩天。
牢房門上開了一個小窗,一個士兵探頭看了看她,“你想逃跑嗎?”
這一定是這兩天裡黑凝雪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她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你想說:其實你是魔族的臥底,魔君還是信任我的,所以派你來救我?”
那士兵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複,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大概是兩天沒有和人說話,黑凝雪忍不住又編了下去,“或者你可以說:冰狼王其實沒有死,他還是很愛我的,所以派你來救我。又或者你乾脆就說:你覺得我很美,你愛上我了,所以想放我走。”
她似乎被自己的瞎說逗樂了,笑道:“我對容貌挺有自信,但很抱歉,我不接受女性的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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