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現在有一麵鏡子,海倫定然會指著鏡子裡的自己大罵三聲:“你這蠢貨,想的什麼三流主意,要他們和談其實隻要抓住一點就行了!”
“您說得不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們都痛恨魔族。”她摘下“薔薇凝望”的胸針放在桌上,“我們的老師伊撒爾博士,就是慘死在魔族之手,隻可惜我們的實力太弱,無法為她複仇。”
莉迪亞不說話,看著她繼續表演。
海倫沉痛地歎息道,“我們在魂術和魔獸方麵都有非常尖端的研究成果,若能與您的軍隊聯手,攻克魔界島簡直是指日可待。”
莉迪亞舔了舔嘴唇,突然反懟了一句:“我曾經給過你們合作的機會,是你們放棄了交換人質。換做是你來做這個統帥,你還會想合作嗎……”
海倫的腦子飛速旋轉,瞬間做出了一個沉痛的決定:“公主殿下,十分遺憾,這是我們弟子安泊爾的自作主張。是‘四人議會’對她太過信任和放縱,才導致的一場悲劇。”
這甩黑鍋的角度精準,可謂技術一流。
“可以談。”不笑冰冷的聲音從莉迪亞身後傳來,一張羊皮紙順手塞進了她的手裡。
海倫沒想到不笑會插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和誰繼續對線。而莉迪亞早已習以為常,看了眼羊皮紙說道:“不笑大人說,我們雙方可以嘗試坐下來談談合作的事項,隻是有個前提條件。”
“什麼條件?”海倫問。
莉迪亞看著羊皮紙,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條件是:讓安泊爾體驗到溫蒂經受的一切。”
嘩啦啦。
黑凝雪手邊的棒針散落了一地。
“哎呀,太久沒做針織,手滑了,實在抱歉。”她連忙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編織道具。
她儘量低著頭,背著身子。不想讓莉迪亞和不笑看見她的眼淚……
.
冰狼堡內的地牢,陰暗潮濕。
在一個漆黑的小房間裡,蘭伯特躺在一堆散落的稻草之中,淚眼惺忪。他感覺到了刺骨的疼痛,不是來自於身體,而是發自於內心。
被安泊爾重傷的內心。
他握著欄杆痛哭流涕,直到一串清冷的腳步從地牢的石階上清脆地響起。
“安泊爾!”這熟悉的腳步聲激起了他的驚叫。他大聲喊道,“安泊爾,是我!這是個誤會,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給我閉嘴,你這廢物。”安泊爾的眼神高傲,語聲輕蔑。魂術匕首掛在腰間,手中卻提著一把銳利的長劍。
蘭伯特看到了劍光鋒芒,驚得連連後退:“你……你要做什麼?”
“你這樣的廢物,既不能戰勝敵人,又不能創造情緒價值,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她冷笑道,“我倒是最近跟著‘萬靈派’學了些煉化魔獸的技巧……”
蘭伯特的心中一涼:“你想要……我的……屍體?”
安泊爾哼了一聲,“若不是你還有這點聰明,我根本不屑於看你一眼。”
“是嗎……你一直讓我為你做事……隻是在利用我……”蘭伯特的聲音低沉起來。
“不然呢?”安泊爾的長劍敲了敲監牢的石壁,“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來追求我?”
“資格?”蘭伯特驚詫地望著她,“我還以為你曾經愛過我……”
安泊爾嫌棄地瞟了他一眼,“你有錢嗎?你有私兵嗎?你有領土嗎?身為個男人,卻一無所有,你還不如卡爾那條野狗。”
蘭伯特感到胸中一股血氣湧上來,“你……你這騙子。”
安泊爾手指劃了個法陣,牢房的門應聲而開。她緩步走進了蘭伯特的牢房,“騙子?你們這些男人哪個不是騙子?不就是貪圖女人身體的肮臟野獸罷了……”
蘭伯特長出一口氣,“我明白了,他說的都是真的……你……其實喜歡的是女人。”
“嗬嗬嗬,”安泊爾掩嘴笑道,“喜歡女人有什麼不好,誰不喜歡柔軟香甜的姐姐。她們又能貼,又會撩……天呐,撩得我不要不要的……”
蘭伯特耐心地看著安泊爾一步步逼近他,甚至已經高高揚起了她的長劍!
“是啊,他們會撩……比我會撩得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猛然大喝一聲,“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