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了強調戰略的正確性,莉迪亞又補充道:“不笑和阿克塞先生都是這麼認為的。”
羅琳撫摸著隆起的肚子,皺了皺眉,“我曾經聽哈莉提起過,藍岩城是大奸臣比比思的封地。那家夥財大氣粗,據說還豢養了一堆死士。”
“你可不能汙了‘死士’這個名詞。”莉迪亞搖搖手指,“那可是為了信念可以放棄生命的決死武士。據我所知,比比思隻是收養了一群小孩,從小進行洗腦教育,養成的無情殺人機器罷了。”
羅琳牽著莉迪亞的手掌,“好像那人和魔族的‘護國法師’還有什麼勾結,你可要小心些,我還希望你來做孩子的那個……用神都的話說,是叫‘教母’?”
莉迪亞撫摸著她的手心,“放心,我的教母已經測算過,我的命可能比花崗岩還要硬,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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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世界上有烏鴉嘴的排名,那莉迪亞一定能排上一個不錯的名次。
當她吹噓完命比較硬之後僅僅兩個小時,兩個刺客突然從天而降襲擊了她。
考慮到莉迪亞是個有名的騎士,這兩個刺客還做了一些精妙的布置。比如女人通常都會害怕蛇和老鼠這種相貌醜陋的動物,這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足以讓她們忘記一切,隻會本能地大聲尖叫。
沙漠中的蛇和老鼠並不少,兩位殺手煞費苦心地搜刮了四十幾條毒蛇和八十幾隻老鼠,裝在一個大布袋裡。腦海中預演了二十八遍莉迪亞看見這些動物花容失色,驚聲尖叫的場景。
兩人被這刺激的畫麵腦補得興奮不已,仿佛不是在設計一場謀殺,而是在策劃偷看初戀情人洗澡。
然而僅僅過了一個晚上,他們就發現這個計劃有個巨大的破綻。
首先,他們忘了蛇是吃老鼠的。
看著布袋裡僅剩的四十幾條毒蛇,大腹便便地朝著他們吐著舌頭,仿佛是在說:“早飯味道不錯,再來一份。”
兩個殺手氣得不輕:“你們怎麼能吃老鼠呢,它們不是你們的食物,是你們的同僚才對啊!”
當然,蛇肯定是聽不懂他們的訓斥,隻是搖晃著腦袋繼續在麻袋裡扭來扭去。
不過想來無妨,光是毒蛇也是夠用的了。兩人按照原定的計劃在教堂外的一處巷子裡埋伏著,等著莉迪亞經過。
根據間諜的情報,莉迪亞這幾天都會去教堂探望懷孕的大工匠羅琳,隻要埋伏在這條小路上,準時沒錯的。
但這個計劃很快暴露出了第二個破綻,他們顯然還不知道,莉迪亞其實也是個路盲。
路盲和色盲一樣,也有獨特的分類模式。比如有些色盲隻是分不清藍色和紫色,看交通燈的時候還是能分清紅綠的。
莉迪亞這種路盲,在野外作戰的時候是能認出方向的,可是到了城市裡就兩眼一抹黑,滿城的大街小巷對她而言簡直就是迷宮一樣。在這個沒有導航的世界,走錯路對她而言就是家常便飯。
所以當兩人趴在房頂上準備伏擊莉迪亞的時候,左等等不來,右等等不來,愣是從中午太陽最烈的時候,等到了下午教堂關門。兩人幾乎被太陽曬到靈魂出竅,才看見莉迪亞從教堂裡緩緩走出來。
兩人連忙準備好麻袋,裡麵的毒蛇也被熱得氣急敗壞,在袋子裡不斷翻滾。
見莉迪亞毫無防備的走過,兩人提起麻袋就往下倒,頃刻間莉迪亞的頭頂上落下了一場可怕的“蛇雨”。
緊接著兩人拔出短刀怪叫著從天而降,一前一後地向莉迪亞劈砍過來。
到這裡為止,這個計劃的第三個破綻出現了。沒錯,女人大多怕蛇,但莉迪亞不僅僅是個女人,還是個騎士。
身為騎士就已經失去了害怕的立場,為了克服內心的恐懼,莉迪亞不僅刻苦訓練過抓蛇,還生吞過蛇膽。
當那兩個殺手揮刀砍向莉迪亞的時候,就看見紛紛揚揚的“蛇雨”中,一個梳著高馬尾的少女信手抄起兩條蛇,像鞭子一樣掄向麵前那人。
兩條蛇被甩得暈頭轉向,猛然砸中了一個溫熱的肉體,立刻下意識地一口咬住。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一個脖子和右臂纏著兩條響尾蛇的男人衝出了大街,才跑了七八步就口吐白沫躺在了地上。
背後的殺手瞅準機會狠狠戳向莉迪亞的後背,卻聽見“當”的一聲,手中的短刀竟崩飛出去老遠。
他做夢都沒想到莉迪亞的上衣裡麵,竟然穿了一件生鐵鑄甲!
不過他的震驚沒能維持多久,莉迪亞轉身上步一拳砸斷了他的鼻梁。這家夥隻覺得眼前一黑,就此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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