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凝雪在旁壞笑道,“抱歉,是我說的。”
莉迪亞吃驚的看了她一眼,又連忙把眼神換成凶光四射的模樣,狠狠瞪了她一眼。
黑凝雪噗嗤一笑,壓低了聲音小聲說:“你都遇刺這麼多回了,難道就不該調整下策略?”
莉迪亞嘴裡塞滿了牛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是古怪地看著黑凝雪,心想:讓我單獨出門引誘刺客的也是你,要組建護衛隊的也是你,正反兩麵你都占去了倒是個不吃虧的家夥。
黑凝雪展開扇麵在莉迪亞耳旁小聲道,“偶爾搞點新鮮的話題,才能吸引些有本事的人呐。”
看樣子黑凝雪很懂得什麼叫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背後那兩人並沒有看見莉迪亞和黑凝雪,那個中年男人舉杯安慰道:“安心吧,我們已經加入了紅館的軍隊,就有上陣殺敵的機會。你父親和母親的仇,一定會償還的。”
女孩也舉杯說,“謝謝,我會加油的,大哥你也一樣。”
兩人乾了最後一杯,便提著東西往營房的方向走去,看樣子是要去新兵報到了。
“比比思,真是血債累累啊。”納西安皺眉歎息道。
黑凝雪不經意地笑了笑,“血債累累的,又豈止是他一個人,整個狂沙帝國的上層,又有多少人的雙手是乾淨的?”
“彆想太多。”莉迪亞把最後一塊牛肉塞進了嘴裡,“等籌備好了,我就去把那個林頓、紮希爾和比比思都戳死。放走所有的流民,這不就好了?”
“為什麼你總能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黑凝雪笑嘻嘻的看著莉迪亞,“你的信心是怎麼滋生出來的?光合作用嗎?”
莉迪亞差點噴飯。乾咳了幾聲後表示,對她而言:乾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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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比思、林頓和紮希爾在藍岩城裡靜靜等待著刺殺莉迪亞的捷報。可惜他們等來的卻是一條又一條失敗的記錄。
一會兒是某個小隊全軍覆沒,一會兒是某個小隊離奇失蹤,一會兒是某個小隊當眾行凶被瞬間製服。
看著滿桌子的失敗消息,惱怒的比比思不知是該斥責殺手們都是飯桶,還是那個傳遞消息的眼線太過於認真儘責。
當然說句題外話,由於黑凝雪的設想是儘可能騙出“迷迭香”的行蹤,所以關於刺殺莉迪亞有關的事情,大多都登在報紙上。
換言之那個聰明的眼線或許隻是每天悠閒地買一份報紙,把某個新聞摘抄一下,再用訓練好的老鼠將情報發給比比思就行了。
現實中若有這麼輕鬆的工作就好了,至少我不必這樣每天苦逼的對著電腦敲到手指發痛。
再說回憤怒的比比思。此刻他正在憤怒地拍著桌子,大聲咒罵道:“廢物!都是廢物!”
紮希爾有些慌張地看著林頓,所幸林頓還是保持著淡定:“看來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迷迭香’身上。”
他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忽然問起紮希爾:“征兵的情況怎樣了?”
紮希爾立正回報道:“已經征募了五千步兵,最近正在進行操練。但是想要形成戰力,或許還要點時間……”
林頓麵無表情地點點頭,“聽說他們正打算攻打過來,你有沒有想好對策?”
紮希爾想了想,“我們的步兵相對羸弱,但之前帶來的弓兵沒有太多損傷,可以考慮在城池上多布置弓箭火力點。另外我們還有一組魂術師小隊,可以與弓箭手交叉布置。”
林頓思忖了片刻,低聲說道:“我聽說紅館的戰術詭計多端,這種程度的防禦,恐怕難以奏效。”
“我倒是有個計劃,不知道林頓將軍有沒有興趣?”比比思忽然站起身來,眼中卻透著詭詐的光芒。
林頓緩緩地踱了幾步,聽到這話便停住了腳步:“若是紅館打過來,我們抓不到勞工無法向‘護國大法師’交代;這藍岩城估計也難逃覆滅。我們既然在一條船上,爵士的計劃一定對我們都有利。”
“有利,哈哈,當然都有利。”比比思一掃剛才的頹廢和惱怒,陰森地笑道,“兩位將軍可知道七皇子哈米德的下落?”
他怎麼還有心思關心這種事情?
紮希爾謹慎地回答道:“我隻聽說他帶著宮廷醫生阿基拉偷偷離開了皇城,前往了西部的‘籽莽荒漠’。那邊是‘十八部族’割據的地盤,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
“怎會有人不知道他的目的。”比比思邪笑道,“要不是他的支持,十八部族怎能苟活至今?那些蠻族沙民,保守估計該有兩三萬人——你若是有了兩萬的私兵,你會怎麼想?”
三人同時沉默了。
過了許久,林頓幽幽地開口,“擁兵自重,或者舉兵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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