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館的突然襲擊也驚動了比比思和林頓,兩人匆忙來到“藍岩城”的瞭望塔觀察敵情。
“愚蠢的鄉巴佬,竟然想趁黑夜偷襲。”比比思陰笑道,“我設置的據點本就是魚餌,隻要他們想包圍這些據點,就會被木柵欄後麵的神箭手小隊亂箭射死。”
林頓觀察了片刻,其實他心中已經覺察到有些許不對,但他並沒有說話,隻是毫無感情地奉承了一句:“爵士的謀略實在高明。”
比比思仰天大笑:“哇哈哈哈,在我麵前作亂的老鼠,必然會付出代價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紅館那邊的火把突然一齊滅了。緊接著,鼓聲、呐喊聲也瞬間停止,一切就像夢境一樣,似乎從未發生過。
比比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喃喃道:“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看上去似乎是一種疲兵之計。”林頓沉聲道,“這樣大張旗鼓的‘偷襲’實在有違常理,或許是想拖垮守軍的意誌,再發動真正的攻擊。”
比比思怒吼一聲:“嘎,我們被耍了!可惡的鄉巴佬!”
林頓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還是拋了個台階讓他下來:“爵士大人不如好好休息,以免中了他們的計策。”
比比思氣哼哼地走下樓去,嘴裡還嘟囔著讓人去藍月樓裡找幾個腿長腰細的姑娘幫他安神助眠一番。
兩個小時後,當所有人都迷迷糊糊地進入了睡眠時。一頭羊駝晃晃悠悠地從沙丘邊走過,慢慢靠近了其中一個據點。
在這個帝國還沒有被沙漠化以前,就盛產羊駝。所以偶爾看見一兩頭落單的羊駝一瘸一拐地走著,站崗的私兵也不覺得奇怪,隻以為是受傷離群的瀕死羊駝在尋找些食物罷了。
若是白天,他定會喊上幾個兄弟把它捉回來烤著吃了。但現在是晚上,又剛經曆過一場襲擊,雖然羊駝已經走到了柵欄旁邊,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正在他盤算著怎麼才能享用這頭羊駝的時候,忽然發現這頭羊駝舉起了一把大木槌。
羊駝怎麼會用木槌的?
不對,羊駝為什麼會有手?
也不對,羊駝為什麼在砸我們的柵欄?
這都不對,羊駝……等等,那玩意不是羊駝!?
哨兵還沒來得及喊叫,柵欄已在巨響中碎得稀爛。緊接著沙丘上尖哨一聲,好幾塊滑沙板呼嘯而來。
還在休息的私兵們懵懵懂懂地走出來看是怎麼回事,就看見一窩蜂強壯的黑影如同衝浪一般迎麵撞來,接著肚子上就被開了個巨大的豁口。
“什麼東西,誰在瞎嚷嚷?”一個私兵頭子提著長劍剛衝出來,就看見兩把彎刀在眼前嗖嗖閃過,緊接著他的腦袋就落在了地上。
“乾淨利落地攻擊。”納西安讚歎道。
艾格斯甩了甩刀麵的血跡,“沒什麼,宰人和宰牲畜的方法差不太多。”
正說著,半空中突然有三個黑影向她飛來,驚得她趕緊閃身躲開。就聽見轟隆隆一聲,三個昏厥的私兵撞斷了瞭望塔的支架,高大的瞭望塔應聲而倒。
“克羅恩,你小心一點!”巴德在後麵大喊大叫,“那座塔留著可以派上用場的!”
克羅恩揮著大木槌又是砰得一聲打飛了兩個私兵,憨憨地笑道,“哈哈,我的方向感不是很好。”
納西安一劍劈倒了據點的大旗,大聲喊道:“這個據點已經占領了!”
“乾得漂亮!”巴德長矛戳地,掏出一卷繃帶給納西安的手臂上纏了幾圈,“所有人趕快整頓一下,我們馬上殺向下一個據點!”
新兵營的戰士齊聲呐喊,呼聲震天。
其他據點也遭遇了各種各樣的花式突襲。
有隊伍從沙地裡潛行而過,有隊伍假扮哨兵混入內部攻擊,有隊伍用假人為誘餌引據點裡的私兵出動再夾擊消滅,也有隊伍簡單粗暴地再射了一輪火箭發動了火攻。
倘若過去的紅館是依靠不笑的奇謀妙計取勝,那今天的紅館就是所有士兵群策群力,戰術變化層出不窮。
那些私兵被打得暈頭轉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有的人想通過戰壕逃往其他據點,卻發現紅館的士兵竟“湊巧”地從戰壕裡殺了出來。
“什麼?所有的據點同時淪陷了?!”比比思從床上驚醒,連忙推開滿床的美人,氣急敗壞地大聲吼道,“第二道防線呢,快對所有據點射擊!”
傳令的小兵哆嗦了一陣,“報告,射擊孔被堵住了,弓箭手們無法射擊。”
比比思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這……這怎麼可能?”
事實上,據點的戰鬥早就引起了柵欄裡弓箭手們的注意。他們迅速集結,立刻到沙袋搭建的射擊掩體裡準備射殺入侵據點的敵人。
他們早就接到過密令,如果誤殺了那些私兵,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可就在射擊隊長即將一聲令下的時候,掩體外突然傳來一聲哨響。緊接著,幾十條鏟子瘋狂地鏟起沙子往掩體裡潑灑。
“怎麼回事?”射擊隊長剛一張嘴,就被灌了一口沙子。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根長木棍已經從柵欄縫隙裡伸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