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儘了最後的魂能把所有的治療能量都灌注在自己的體內。驚人的自愈能力令他在受傷後隻需眨眼間就能恢複正常。倘若是黑凝雪的連發火球,就算打上一天一夜也未必能傷他分毫。
但不笑的血飛刀遠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那密不透風的飛刀襲來,就像是成群結隊的飛蝗一樣呼嘯而來。
林頓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身上已經插滿了血刀。任他想如何防禦、如何治療都無濟於事。
血刀繼續飛射,他的身軀被萬千血刀射得千瘡百孔,四肢都已經殘缺不全,最後隻剩下了一具胸像,躺在血泊裡苟延殘喘著——他的護身法陣倒是儘忠職守,最後還保了他一口氣在。
不笑抬手收了魂術,冰冷地評價道:“恰好,罪惡源頭,不可輕易放過。”
“滾開!滾開你們這幫臭蟲!”遠處的城牆下麵傳來了比比思的嚎叫。
他肥碩的身體癱坐在城牆腳下,一手揮舞著佩劍,一手高舉著那個螺號。“你們這些渣滓,低級的賤民。你們以為可以反抗我嗎?就一起給我陪葬吧!”
說罷,他鼓足了氣息狠狠地吹響了螺號!
一陣低沉如猛獸呼號的音浪席卷了整個沙漠。一時間大地隆隆響動,強烈的震撼迅速撕裂了地麵。
一道道裂縫迅速蔓延,形成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裂痕。裂紋中流淌出黃褐色的粘稠物,在空中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氣息。
莉迪亞見狀連忙命令所有士兵後撤。可整個藍岩城地麵都在開裂,究竟該逃到哪裡去?
“腳手架!”軍中有人突然明白了過來,“快退到城外的腳手架上!”
士兵們快速地撤退,裂縫在不斷地擴大。嘭得一聲,石破天驚,一頭巨大的沙蟲撞破了地表,慢慢地探出了頭部。它的眼睛閃爍著赤紅色的光芒,宛如地獄中的惡魔一般可怖。
“帶上那些傷員,快走!”莉迪亞指揮士兵們抬起那幾個最後的鹿族人跑向城外的腳手架。
隨著一聲低沉的吼叫,沙蟲從地下破土而出,巨大的身軀猶如一個活生生的噩夢,令所有見到它的人都心驚膽戰。
士兵們紛紛望向這巨大的怪物,不少人嚇得麵色蒼白,全身顫抖。
比比思狂笑起來,“哈哈哈,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們的末日,給我陪葬吧!你們應該感到榮幸,賤民們!”
他的笑聲突然凝固了。
因為他看見了令他不敢相信的事情。
那頭凶猛的沙蟲咆哮了幾聲後突然沉重地摔落在地上,儼然已經死了。
“我剛才好像聽見有個人說要‘陪葬’?”一個臟亂的身軀從沙蟲的坑道裡緩緩爬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腦袋上長著鹿角的少女也探出了腦袋,“我才十五歲,我還不想‘陪葬’。要不拉一坨屎在他棺材裡給他陪葬算了。”
菲力和達妮卡黯然地捂臉,“芬克斯,你都跟彆人學了些什麼回來?”
比比思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驚叫道:“尼古拉斯·皮埃爾!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尼克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你以為藍岩城的陰謀沒人知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
芬克斯在旁捧哏道:“狂沙帝國最不要臉的流氓頭子,一肚子壞水的沙漠之狐,前任兵馬大元帥,廢都最強八卦傳播者:尼克將軍。”
尼克得意地拍了拍芬克斯的肩膀,“沒錯,這片沙漠裡,還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我?”
他刀指比比思朗聲說道:“你當年逼死多米尼克,殺了他全家,就是為了獲得控製沙蟲的力量。你討來的封地土壤貧瘠缺乏水源,肯定有獨特的好處。這件事情,多年前就被阿克塞先生料到了。”
迎著比比思難以置信的眼光,他敲了敲手中的利刃,“我雖然是個不學無術之徒,正麵對抗沙蟲是有些困難。但如果這一窩沙蟲都在沉睡,我還是有點自信的。”
芬克斯在旁跺腳道,“難道不該是因為有我在嗎?”
“有你在就更自信了。”尼克笑嘻嘻地敷衍道。
直到這時,納西安心中的疑惑才一一解開。
為什麼沒有在最開始就強行攻破藍岩城?因為逼得太緊隻會讓比比思提前施放沙蟲。
為什麼要修建腳手架?是為了預防可能到來的沙蟲突襲。
為什麼拖到現在才攻城?隻是尼克和芬克斯在地下的戰鬥終於到了尾聲。
比比思的所有陰謀在最開始就已經被不笑全部看穿,而他還一直以為自己手裡握著什麼好牌。
此時此刻,比比思已經語無倫次,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呆呆的指著尼克,口中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
說話間他突然感到呼吸困難,四肢已經不聽使喚。嘭得一聲,他嘴唇發黑摔在了地上,口吐白沫的抽搐起來。
“怎麼回事?”芬克斯看向尼克。
尼克聳聳肩,“這家夥好像是中毒了。”
他上前去用腳踢了踢比比思,發現這家夥已經動彈不得,但是麵容扭曲,眼睛也在轉動。
“有意思,竟然還沒死。”他嗬嗬一笑,“快來幾個夥計,把這家夥捆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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