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白蓮教在塞外這麼做,無生老母知情麼?”
甲板之上,赤煉探出腦袋,朝下望了望,發出提問。
不遠處的大娃正在摩拳擦掌,提聚靈力,聞言趕忙道:“肯定不知情啊,都是這些邪教徒,處心積慮,要害老母!”
赤煉撇了撇嘴:“我看不見得,這信仰多虔誠,祂說不定正偷著樂呢!”
大娃急了,雙臂隆起,變得孔武有力,正要撲過來爭論,陶隱安撫道:“大娃你休要浪費時間,趕緊按照公子的吩咐,提升戰力吧,把你的弟弟們救出來,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好吧……”
大娃哼了一聲,繼續搬運靈氣,儘可能地轉為戰鬥力。
它如今美美的樣子,是得到了手術治療後,清除體內的雜質所成,但醫術不是萬能的,何況這種後天催熟,缺陷嚴重的靈根果實,李彥為了儘可能地治愈它,是犧牲了一定的靈性的。
所以離開無生老母身邊時,大娃確實是排名老大,可如今變美的它,是否還能成為七個人參娃娃裡麵的大哥,就很難說了。
眼見大娃進入到修煉狀態,赤煉將兒子拉到一旁:“這無生老母肯定有鬼,壞事就是祂做的,錯不了!”
陶隱起初對於無生老母的印象還是挺好的,誰能拒絕一位深具母性的神祇呢,不過他的娘親本來就在身邊,並不像其他人那般癡迷,此時也點了點頭:“這些人參娃娃出現在塞外白蓮教的地盤,確實很可疑,不過我倒是希望無生老母沒有問題,否則我們要少一個幫手,多一個敵人了!”
赤煉嘁了一聲:“五十年都不到的小神而已,年紀還沒你娘我大呢,能強到哪裡去?老娘覺得,就是跟那倭國的水蛭子差不多……”
“年歲是一個依據,卻不能完全用來判斷一尊神祇的強弱。”
正在這時,李彥的聲音傳來:“就目前而言,我接觸的無生老母,所言深具法理,自稱小神是謙遜之舉,你們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要輕易挑釁。”
聽著這鄭重的聲音,陶隱凜然應是,赤煉嘟囔了一句,也應道:“明白了!”
李彥又叮囑道:“白蓮教是邪教,日後總有交鋒的時候,但現在萬聖公主的事情還未結束,儘量不要與之起正麵衝突,救了人參娃娃,我們就離開。”
赤煉道:“隻怕沒那麼容易,剛剛通過如意寶珠查看,發現不少隱秘哨崗,那些白蓮教徒盯得很緊呢!”
陶隱也道:“有人參娃娃在,就能將塞外貧瘠的土地,變成千裡沃土,這關係到白蓮教在塞外的根基,是否能繼續壯大擴充,他們肯定嚴防死守……”
李彥點了點頭:“從大明帶來人口,在蒙古開墾土地,最後由宗教控製軍隊,割據一方,假以時日,恐怕都有建國的資格了,那位白蓮教的首領,俺答汗的國師,當然清楚人參娃娃的重要性。”
白蓮教如今在塞外的首領叫蕭芹,被俺答汗尊為國師,執禮甚恭,百姓多有信仰,曆史上也有過很高的地位,但能力方麵純靠忽悠,下場也頗為可笑。
此人最厲害的本事是,“吾有神術,咒人人死,喝城城崩”,也就是大喝一聲,就能把城牆喝倒,讓蒙古人長驅直入,避免了最頭疼的攻城戰。
可實際上,就是城中有白蓮教的內應,按照約定,奪取城門,再用土炸藥逞威,造成白蓮神術的假象。
最初實施得很順利,但這種奪城大事,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有一次白蓮教內應就被提前抓捕,明軍審問後,對於蕭芹這種賊子痛恨不已,去信給俺答汗,揭穿此人真麵目。
沒有設下埋伏,請君入甕,似乎很奇怪,但從某種意義上,或許也是明軍有自知之明。
俺答汗半信半疑,給蕭芹一個證明神術的機會,讓他一直喝城,“喝如此者三日夜”,在城下叫了三天三夜,到最後“聲已儘失,不能語”“牆竟不少崩也”,俺答汗意識到被騙,大怒後將他直接交給明軍,處以極刑。
關於蕭芹在曆史上的下場,有好幾種說法,神術失敗隻是其一,其他的也沒好結果,不過作為一位白蓮教頭目,能擁有這樣的待遇,已經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同時也從側麵證明了其禍害有多大。
而在這個世界,哪怕神佛消隱,仙人不現,終究是有修行者的,俺答汗能有如今的勢力,更在前幾年殺到北京城下,得奇人異士相助的可能性極高,蕭芹還能成為蒙古國師,就是真的有本事,不可輕視。
陶隱想了想道:“公子,不如先將此處的土地神喚出來,有祂的配合,大娃的行動能更加方便……”
李彥起初確有此意,但仔細觀察後道:“怕是不行,此處沒有土地廟,全被白蓮教所占據,我就算醫治了附近的土地神,恐怕還未接近,就被白蓮教發現了。”
陶隱皺眉:“那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該怎麼辦是好?”
李彥道:“除了土地神,也不見得就沒有彆的地頭蛇可以用,我剛剛外出轉了一圈,發現這塞外氣息更加汙濁,其中有一股濃濃的妖氣,你可知這片地域有哪些妖類?”
最後一句是問赤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