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元朔之日。
李彥起身洗漱,小黑蹲在他邊上,一起刷牙。
想到後世比給貓咪洗澡還要困難的,就是給貓咪刷牙,甚至以前給小黑刷牙它都是不太願意的,現在都會自己主動了,李彥嘴角微揚。
而小黑麻溜地洗漱完畢,來到後院練武場,看著橫七豎八的手下,威嚴的喵了一聲。
貓兒起身,追隨小黑離去,然後盧俊義一行無縫入場晨練,打熬氣力,強壯體魄。
看似一切並沒有什麼不同,但他們三三兩兩,主動研究配合技巧,互相探討,顯然與之前又大有不同,這點讓李彥更加欣慰,吃完早飯後,在書房內將最後的教材編寫完畢。
等到蔣敬來到麵前,正好交托過去:“之前未參加蒙學試的孩子,在學完《三字經》《千字文》後,就可以開始著手學習這份教材,印刷方麵我會交給印書坊,儘快出書。”
蔣敬接過,發現封皮書名寫著“科學”兩字,還有編號“初學卷壹”,奇道:“兄長之前不是說過,那《五年蒙試三年模擬》還有後麵的解試、省試和殿試部分麼,難道就是這本?”
李彥搖頭道:“《五年三年》係列是試卷,這套是教材,兩者的性質不一樣,可以配合使用,靠著試卷來吃透教材。”
蔣敬有些動容:“兄長你專門為科學,編了一套教材出來?”
李彥道:“是的,這也是一門學說啊!”
大宋自開國以來,就在宣傳“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一代代的洗腦,外加一榜進士所受到的社會尊敬和實質利益,確實當得起“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之說,社會各個階層自然對科舉趨之若鶩。
李彥了解曆史上的各個大事件,從無數前人的教訓上,清楚地知道,彆管個人出發點是否好,跟整個社會的氛圍背道而馳,是絕對沒有好結果的。
所以他要做的,是巧妙的改變和引導,你們不是喜歡科舉麼,那我就興科學之路。
當然,話術要漂亮些:“大宋的學術氛圍是極好的,儒學明體達用,對於古代經典的解讀,趨於實用化。”
“諸如王文公的新學、司馬溫公的朔學、東坡先生的蜀學、橫渠先生的關學、程氏兄弟的洛學……皆盛極一時,其他的各派學說也都有可取之處,如此思想的碰撞和爭鳴,恐怕隻有追溯到先秦時的百家爭鳴了。”
蔣敬當然明白如今學術氛圍的推陳出新,各大書院每一屆都有新的學術思想迸發出來,卻依舊覺得誇張:“可科學不比其他,各大書院雖然都有涉及,但就算是當年的太學體,也沒敢以科學作為自己的學說……”
李彥道:“科舉考試主要的目的,是評測考生的知識儲備和智力水平,但其中也蘊含了許多人生的道理,此前嵩陽書院為何會折戟沉沙,他們就敗在了看似簡單的一招‘提前交卷’上麵,這其中蘊含的人生哲理還有很多,而我的教材也是如此,你可以看看。”
蔣敬翻開,看向這一卷的目錄,然後一怔。
有些條目他能看懂,比如字形、字義、句意、閱讀理解、作文等等,有些就比較懵了,比如自然、辯證、象數、人事、官政等等。
關鍵是,這還隻是初學者的第一冊,以後的內容豈不是更多?
李彥微笑道:“不要有負擔,我們既不是大書院,也不是名儒,就是先教著,看看效果如何。”
他的觀念向來是先得人,再行事。
大唐世界,有大唐朝廷這個現成的體係,在內衛平步青雲後,培養心腹手下順理成章。
到了大宋世界,決定改朝換代,難度自然倍增,一切從零開始,甚至還要考慮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
所以歲安書院在李彥的設想中是極為關鍵的一環,建立學術上的權威,從長遠的眼光來看,重要性能與根據地並駕齊驅,文武缺一不可,才是他想要的改朝換代。
蔣敬頓時覺得自己肩頭上的擔子沉重起來,重重點頭:“請兄長放心,我一定竭儘心力!”
李彥道:“你也好好學,今年又是科舉之年,無論朝堂環境如何,憑借自己的本事,在天下學子中脫穎而出,金榜題名,都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蔣敬雙目明亮,拱手道:“是!”
正當蔣敬拿著教材,準備近水樓台先得月,好好請教一番時,時遷突然躍了進來:“兄長,出事了!開封知府吳居厚被滅了滿門,凶手疑似是丁判官!”
李彥聞言並不詫異,麵色卻也一沉:“這麼快?”
……
“丁判官,你怎的就離我而去了啊!!”
與此同時,高家宅內。
聽到高俅在房內悲呼,外麵的高廉和趕到的焦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