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表情未變,但是越來越多迎合這種說法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我們可以接受封閉式的工作,但是坐在這裡的,可以說是龍國在核物理以及材料學的所有尖子……”
“在一個封閉環境裡呆上四十年?龍國尖端領域的教育怎麼辦?”
“難道放棄後續的國際競爭?”
同時,也有一位女教授開了口:
“我兒子今年才十六,封閉四十年?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陸雲臉色未變,他當然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但此刻,潘立山和一些老教授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就在陸雲想要開口的時候,一位熱核物理的老教授陳汝為開了口:
“聽聽,聽聽。”
“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國家需要你們的時候,就隻有這樣的覺悟?”
“要不是當年那些老前輩們的付出,我們能有今天?”
陳汝為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語氣裡卻充滿了悵然。
即便他就是當年羅布泊實驗的老前輩們的其中之一。
而那時候,連飯都吃不飽的奮鬥日子,卻是這些人們難以想象的。
這一番話,就立刻讓那些年輕一些學者們的表情僵住了。
另外一位老教授也義憤填膺的開了口,他的聲音要更加淩厲,語氣之中帶著些許憤怒:
“現在是什麼時候?”
“外星人如此頻繁的出現在了大眾視野之中。”
“即便是我們付出這四五十年的時間,也未必會讓情況變得更好,現在還說這種貪圖享樂的話!”
“我就說教育不能隻專於學術!”
“你們的精神呢!?”
另外一位老教授的語氣卻相對緩和了一些:
“為了後人的幸福……”
“我們現在的一切付出,都是有必要的。”
“我們搞研究,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不就是為了讓人們能有更好的生活嗎?”
那些年輕人當然眼神之中是有些不服的。
但是畢竟這些開口的老家夥們都是在各自領域之內一言九鼎的存在。
此刻不服歸不服,卻也沒有再反駁什麼了。
隻是那位女教授卻是在猶豫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我退出。”
“我想見證我兒子的成長。”
“我可以徹底告彆學術界。”
聽到這話,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就連潘立山也扭頭看了過去,眼神之中顯得有些怒氣。
但是也有很多人的眼神裡帶著認同。
這種選擇,更是讓不少人心裡都開始有些動搖了。
四十年的人生就這麼消失……
這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都是一個極其難以接受的結果。
奉獻二字,說起來簡單,但實際做起來,卻是對於意誌的絕對考驗。
“我退出。”
“我也退出。”
“我也是。”
在場有些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感覺有些丟臉。
但是有些人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遊移不定,雖然也覺得丟臉,但是也在羨慕那些勇於開口退出的人。
這些說了退出的人,臉上也都帶著尷尬和愧疚。
的確,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退出,也需要著莫大的勇氣。
能坐在這裡的,誰心裡沒有一腔熱忱?
但也正因為這樣的熱忱,讓這些人們的心裡對於生活,對於家庭,都擁有著充足的熱愛。
如果隻是寂寞,他們可以承受。
或許五年十年也都可以。
但是缺席自己孩子四十年的人生?
就連父母離去也無法在場?
伴侶孤身一人離開?
甚至是自己能否活到四十年後?
隻是想想,就覺得難以承受了。
都是爹生娘養的,沒有那麼堅定的信念,陸雲也可以理解。
隻是,理解歸理解……
計劃,是不可動搖的。
“咚咚咚!”
陸雲敲了敲桌子,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他開口說道:
“當我站在這裡的這一刻,你們就已經不能退出了。”
“死了這條心吧。”
聽到這話,不少鼓起勇氣來說要退出的學者臉上滿是錯愕和茫然。
而其中有一位中年男教授皺眉高聲斥道:
“早就想說了……”
“你才多大就在這大言不慚的指揮!?”
“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說不讓退出就不讓退出?”
此刻,不少知道陸雲底細的老教授,都目光愕然的扭頭看向了說這番話的人。
陸雲看著他,剛想開口,卻聽到潘立山的嗬斥聲傳了過來:
“住口!”
潘立山強壓著怒火,用幾乎是咬著牙根的擠出來了幾句話:
“郝雲樂!”
“我是怎麼教你的!?”
聽到這話,這名叫郝雲樂的男教授表情一僵,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而潘立山此時橫眉怒目,在那些滿臉不服的人們臉上掃了一圈,朗聲道:
“我再強調一次,他是陸雲!”
“是本次可控核聚變計劃的總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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