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結不結婚,已經不是那麼的重要。
結婚生子,過正常的人生,那當然是更好的。
但未婚生子,在父母心中,怎麼也比不結婚又不生孩子要好一些。
顧茹能夠做出這樣的妥協,並不是被父母給逼迫的,也不是因為父母的哀求,而是真的有所觸動。
父母在的時候,還有個家,哪怕那個家不怎麼回。
等父母不在了,她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靜下來想一想,其實是已經很恐怖的事情——對她這個年齡的人來說。
這一次回家,還特意陪著父母住了兩天,也想了很多以前根本就不會想的事情。
慢慢的,找回了曾經的家的感覺。
她家裡開著一家工廠,沒有多賺錢,但正常的年景下,一年也能賺個幾十萬,家裡並不缺錢。
回家幾天時間,她也不需要給家裡什麼樣的物質補貼。
她父母更需要的是她的陪伴。
她現在已經年過三十,虛歲都已經三十二歲了,所想的東西跟以前也不大一樣。
她父母又老了,在她麵前也不再強勢。
現在的家跟以前的家已經不大一樣了。
幾天的陪伴,也讓她對父母有了新的理解,從以前的排斥變得逐漸認同。
心裡還有一些害怕,害怕哪一天父母就會離開自己。
她知道這樣的事情終究有一天會發生,但她不知道怎樣去麵對這種事情的發生。
現在想一想就很崩潰,不知道真正麵對的時候又將如何。
現在再唱那一首《時光都去哪兒了》,有了更深的感觸。
有一次唱著唱著,突然就淚崩。
這個時候心裡都有一些疑惑——這樣的感受,嚴鑫這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又是怎麼寫得出來的?
這兩天心情其實是有些低落的。
回到羊城後,了解了一下,她家就她一個人在住,連小圓都搬到自己買的房子裡了,心情就更鬱悶了,乾脆連家都不回,在嚴鑫這裡呆下來。
吃晚飯的時候吵著要喝酒,也是心情鬱悶,要借酒消愁。
一瓶紅酒,她和艾莉莉兩個人喝,很快就喝完了。
然後又再開一瓶。
兩瓶紅酒都是她下樓去超市買來的。
她當了十來年的歌手,少不了出入一些應酬場合,酒量也練出來了,比一般人的酒量要好一些。
艾莉莉喝得沒有她喝得多,兩瓶紅酒,最多就喝了半瓶。
剩下的都進了顧茹的肚子裡。
酒一喝多了,話也就多了,開始說起了自己前幾天回家的事情,說起了父母催她結婚生孩子的事情,也說到了她的想法。
說著說著,突然眼眶就紅了,罵自己:“我真特麼不是個東西,太自私了,這十幾年的時間隻顧著自己追逐那所謂的夢想,和家裡鬨得那麼僵,把他們傷害了十幾年。他們頭上的白發,至少有一半就是為我白的。”
嚴鑫附和:“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有幾年也是很叛逆,對我爸很不好,那幾年應該傷透了他的心,現在回想起來,都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
陳力也喝了點酒,不過他喝的是啤酒,搖頭表示反對:“彆可憐天下父母心了,又不是天下父母心都那麼可憐,有的父母真不咋滴,給子女的不一定是關愛,而是傷害。”
艾莉莉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深以為然。
她媽是她童年的陰影,是她青春期的陰影,還是她成年後的陰影。
也就是認識了嚴鑫之後,才逐漸的從那一片陰影中擺脫出來。
不過她沒有說出來。
家庭的溫暖,她真的沒怎麼感受到,隻覺得那個家就是束縛她的。
嚴鑫想要反駁陳力,但很快想到了艾莉莉的父母,又想到了馮曦的父母,覺得陳力說得也有道理。
有的父母真的不咋地。
艾莉莉的父親,看起來對她挺好的,但一直不肯給這個女兒一個名分,真的出了事,也要犧牲女兒來保全兒子。
那樣的父愛,也就那樣了。
艾菁更不用說,從始至終都隻是把艾莉莉當一個賺錢的工具,根本就不配稱之為母親。
馮曦的父母,對馮晨倒是挺好的,有著完整的父愛和母愛。
可是對馮曦這個女兒,就相當的苛刻。
陳力父母怎麼樣嚴鑫沒有接觸過,並不清楚,隻是從陳力的講述中,好像也挺偏心的。
想到這裡,倒是歎了一口氣,對陳力說道:“當然也有例外,但大多數做父母的,還是想著子女好的。”
陳力搖了搖頭:“不一定是大多數。”
又問梁薇:“你父母對你怎麼樣?”
梁薇跟著他喝了一些啤酒,但喝得不多,抿了抿嘴,說道:“也就那樣吧,可能他們也想對我好,但是沒有能力對我好,我總覺得我沒有彆人家的孩子幸福。”
陳力舉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一飲而儘,笑著說道:
“我跟你的感受一樣的,沒彆人家的孩子幸福,嗯,也沒有我哥幸福。”
又說道:“以後我們有了孩子,可不能偏心,不要做那種不公平的父母。”
梁薇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你喝多了。”
陳力道:“哪有喝多?就這一點啤酒,能灌醉得了我嗎?”
梁薇道:“咱們國家的政策,是隻能生一個。”
嚴鑫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現在確實還是這樣的。
但再過些年,就逐漸的放開二胎,三胎,甚至是求著你來生。
世事無常,在這裡就看得出來。
陳力嘀咕道:“隻要我願意,生兩個又如何?難道交不起那一點罰款嗎?”
顧茹笑著說道:“我想過這個問題,可以去國外生孩子,直接上外國戶口,到時候回國還是外賓,那待遇杠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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