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才蒙蒙亮,三老和張萍就已經起來了。
他們先去河邊洗漱完,就在那裡跟著霍老爺子一起練起了太極拳。
強身健體,舒展筋絡,林青青是相當支持他們每天練一練的。
她一骨碌爬起來,伸了個大懶腰,獨自朝河邊走去。
河水清澈的能看見裡麵的小魚。
不過一大清早的,林青青也沒那心思下河抓魚,她快速刷了牙洗了臉,回來後,將已經長到肩上的頭發重新攏好,紮成一個丸子,底下碎發彆上黑卡子,還挺像個古人的。
然後也加入了打太極的行列,跟在爺爺奶奶身後麵一起練。
袁飽一睜眼,就見五人動作整齊劃一,行雲流水,招式優美,看著像是在練功,他心裡砰砰直跳,這難道就是青姐一派的“絕世武功”?
他趕忙跑上前,跟在最後麵,既興奮又手腳不協調的跟著來回比劃著。
歸塵其實早已醒來,此刻默默看著林青青那一行人,他心裡突然就有些冥冥所感。
他想念個阿彌陀佛,卻發現嘴巴很僵。一股酸嗖汗臭在他口鼻間縈繞,他心裡直歎氣。索性閉上眼,默默在心裡念起經來。
林青青沒管這人,打完了太極,胖子和尤斌那邊,已經把燒餅在火上烤熱了,還燒了一大鍋水,又分彆灌進許多竹筒裡,路上渴了,他們就能隨時喝上涼白開水了。
裝好了水,眾人爬上馬車,騎上馬,就準備出發了。餅子可以路上邊走邊吃嘛!兩不耽誤。
卻是那袁飽,動作最慢,剛剛騎到馬背上,哐當一聲巨響,他又狠狠摔了下來。
張萍一看,趕緊和林青青走了過去。就見袁飽滿臉通紅,額間冒汗。
“青姐,我是不是剛剛學你們練功,路數沒有練對,走火入魔了?”
袁飽坐在地上驚恐的問道。
“咳咳咳,咳咳!”胖子笑得一口燒餅卡在了嗓子眼兒,上下不得,坐在馬上,胖臉也瞬間掙紅了。
打太極還能打的走火入魔,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林青青瞪了胖子一眼,張萍已經開始給袁飽檢查身體了。
不一會兒,就在他脖子側麵發現了兩三顆紅疹子。
“袁飽,你怕是染上天花了……”
“啊?”
袁飽驚恐的張著嘴,吞咽了兩下,一下跪倒在張萍麵前,“張姨,求求你,救救我吧,我願做牛做馬……”
“哎!可是沒藥啊!”
張萍無奈的打斷他。
“哎!既然天要亡我,我決不能拖累傳染給你們。青姐,你們走吧!不用管我了。”
袁飽捂著胸口悲愴的說著。
然後林青青拉著老媽真就上了馬車,緩緩前行。
袁飽:“……”
他隻是那麼一說。
“你還不跟上!跑一跑!出出汗,看能不能退燒!”
前麵的林青青掀開簾子大吼道。
袁飽瞬間熱淚盈眶,跟在後麵猛追~~
一行人漸行漸遠,隻留下被綁了身體塞了嘴的歸塵和尚,獨自在原地躺著……
……
“青青,雖然沒有藥,但是我給袁飽紮一紮針,其實也能幫助他快些退燒的。”
“彆。就讓他跑跑吧。順便路上挖點野蔥野蒜野薑的,一會兒好給他煮湯。媽,你的手腕都成那樣了,怎麼紮啊!短時間裡絕對不能再動針了。”
“那我給你指穴位,一會兒休息時,你來給他紮吧!紮了還是好的快!這小夥子人不錯!光靠跑步出汗,也不是個事兒。”
“嗯,那也行。”
母女倆一邊趕著馬車,一邊商量出對袁飽的治療方案。
“啊———”
“青姐,我選跑!我還能跑的!!!”
袁飽戴著李桂蘭給他特製的麵巾,滿頭大汗的說道。
剛開始他以為林青青繼承了張萍的衣缽,肯定也會給人紮針治病。
袁飽就興高采烈,感恩戴德的坐那兒讓林青青給他紮了。
他男子漢大丈夫,不怕疼不怕累,當然也不可能怕針紮的!
可是林青青和其他郎中能一樣嗎?那絕對不能夠!
隻見林青青拿著長針,一會兒在他手指頭上撚一撚,嫌他繭子厚,換個地方,挪幾毫米,再紮,再挪。實在紮不透,又抽了針重新換根手指頭,十根手指紮了一個遍,都沒成功。
張萍讓她停下來。
袁飽剛剛鬆了一口氣,以為終於結束了,張萍又指著他的頭,“來,青青,紮這兒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