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張萍檢查完,楊氏把衣服重新穿起,被丫鬟扶著下床,楊忠已經在廳裡候著了。
“你可知我夫人得了什麼病?”
楊忠看著張萍母女,嚴肅的問道。
“回稟大人,已知。夫人這病,應是慢性的,以前腹部偶爾隱隱作痛,現在隨著病情加重,疼痛感加深,每每發病,位置相同,遷延不愈,已持續數月餘甚至數年,右下腹部疼痛並伴有一指甲蓋大的腫塊!可對?”
張萍根據自己的診斷推測,侃侃而談,說了一長段。
“是啊是啊!確實如此!此病症折磨了我三年有餘!京城的郎中看了個遍,皆說……皆說無解。”
楊氏杏眸含露,激動的望著張萍。
“你接著講,這該怎麼治。”
楊忠壓下心底的震撼,目光深沉,挑眉看著張萍,繼續問道。
不過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卻握成了拳頭,隻有他自己知道,現在心裡真是比當年去科考還緊張,生怕張萍也說出這病不能治。
楊忠自己心裡很清楚,那個腫塊不似長在夫人身上,就如長在自己身上一般,讓他日日夜夜牽腸掛肚。
世人隻知他為了攀附權貴往上爬,不顧臉麵求娶了戶部尚書王成孝王大人家那個剛剛被人退婚的病秧子二小姐。
卻不知他是真的對自家夫人一見傾心,真心實意的愛慕她的人。
如今,看著夫人每每被腹痛折磨,人也日漸憔悴,他也跟著憂心難眠。
“回稟大人,夫人這病,有兩種辦法可以治。
一種呢,就是保守治療,吃藥。能止痛緩解,可是治標不治本。以後可能還會再犯。另一種,就是……”
“就是像那陳氏婦人一般?剖腹?”
楊忠在京當了幾年這六品的京縣令,審的案子多了去,雖說心裡特彆緊張夫人的病情,可麵上卻是不顯半分。
“是!和陳氏那個操作起來差不多。”
“老爺~我……”
楊氏一聽剖腹,整個人都不好了,淚珠滾落,人也險些暈過去。
“夫人莫急!有為夫在呢!”
楊忠輕輕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背,看著張萍母女說道:“那就先給夫人藥物治療吧!你們暫且留在府中,給夫人調養身體,至於你們的家裡人,我儘數放了就是!”
“大人!那陳秀才……”
“本官自會理案!休要多說!都下去吧!”
楊忠手一抬,丫鬟們就來請人離開了。
林青青怎麼也沒想到,自家被告這官司怎麼跟走過場一樣,這就算完了?
而自己和媽媽,卻又意外的被扣下了。
張萍母女倆被下人帶到了隔壁一個獨門小院子裡。地方不大,住她們倆,綽綽有餘。
“兩位先在此處歇息片刻,老爺說了,需要什麼藥材,你們儘管吩咐即可,我叫銀杏,在此聽差。”
叫銀杏的小姑娘溫柔一笑,鼻間一顆小小痣,甚是可愛。看著可能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一副任人差遣的模樣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