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密林,趕馬離開西郊十裡鋪,直奔城門方向,在城門外的小樹林裡停了下來,坐等城門開。
半夜裡外麵的氣溫更低了,嗬氣成冰不過如此,凍得人頭皮發麻。
畢方這一路再沒有出聲,直到馬車停下,袁飽抱著乾柴跑去生火,林青青拿奶奶做的一包梅菜餅出來加熱,又將烤好的餅遞給了畢方兩個。
“謝謝。我不餓。我還有事,先走了。”
“拿上吧。麻煩你一晚上,一點心意,你不會是嫌棄這餅吧?”
林青青打量著畢方的一身黑衣。
火光照耀下,這布料上的暗紋若隱若現,泛著點點晶亮,竟是渾身都是用絲線繡的暗紋,一看就是那種古代的奢侈布料剪裁縫製的手工藝品。
“多謝。”
畢方拿過餅子,幾個跳躍,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小樹林裡了。
他走了更好,林青青剛剛就害怕穿幫了。幸好自己是個女的,還有借口可以遮掩一二。
袁飽和林青青兩個人圍著火堆吃完了香香薄脆的梅菜餅子,她又從車廂裡拿出一水囊,把水倒進小鍋,架在火堆上加熱。
生薑和紅糖融合的辛辣暖甜,入腹最是驅寒,正適合現在這種時候喝一點暖暖胃。
光纖踢著蹄子,鼻孔噴著白氣,似是也跑累了,林青青上前給它塞了一根細蘿卜。
這馬車上有一個大木箱子,箱子裡放著出門在外必備的各種東西。大到乾柴,小到火折子,應有儘有。是之前張萍女士給特意收拾的,就是擔心會有現在這種露宿野外的情況。
有點像現代人給車裡放抽紙,放雨傘,放毯子靠墊,放醫藥箱,放口香糖口紅、香水香煙等等,就是圖一個方便。
袁飽一邊品著熱乎乎的紅糖薑茶,一邊感歎京城的冬天可比玉柳關暖和多了,半夜裡也一點都不冷。
他這話說的,一下就打消了林青青心裡將他留在馬車外麵受凍的愧疚感。
沒辦法,她得趕緊進空間去看看小福的傷,又不能被袁飽發現。
“袁飽,我得進去練練功,你幫我守著馬車,沒我允許,不許掀簾子。”
“好的,青姐,你就放心練吧!”
袁飽嗬嗬一樂,在火邊點頭應聲。
林青青一下鑽進了馬車裡,正當她準備進空間時,忽的馬車頂部一陣巨響搖晃,馬兒受驚嘶鳴,蹄子亂踩,緊接著,一把寒光鋥亮的長刀就由上而下,直直刺穿了馬車的頂蓋。
幸虧林青青發現的及時,千鈞一發的時刻,反應極快的趴了下來。
那頂上的人一擊未中,又接連換了地方,再行戳刺,同一時間,車廂兩旁也刺進來兩把劍。
林青青抿著唇,擰眉極速跳出馬車,就見袁飽已經跟人打開了。
一群黑衣人少說十個,三個刺馬車,四五個圍著袁飽,還有一個端坐在黑馬上麵,居高臨下的靜靜看著他們打鬥。
林青青借著鬥篷的遮掩拿出兩個電擊棒,一手一個,”滋”倒了三個,可是後麵的人有了防備之心,她反而很難再出奇製勝。
“姐,這些人都武功不弱!我擋著!你快點跑!”
袁飽抽空朝林青青喊叫。
“放屁!”
林青青踢向一個人的手腕,將那人劈下來的大刀踢飛,猶豫了一下,沒有拔槍。
這裡離城門太近了,槍聲若起,難免惹人起疑。
“呲啦”一下,她的胳膊被刀劃過,留下一道血痕。第二刀緊接而至,又朝她的脖子劃來。
林青青顧不得疼,仰身下腰躲過了那一刀,刀鋒從她臉旁緊貼著掃過,這些人一上來就是殺招,身手又都不弱,實在是讓人猝不及防。
“各位好漢,是不是中間有什麼誤會啊?有話好說嘛!”
林青青一邊避讓,一邊反擊,嘴裡也不忘問道。
“錯不了,就是你們。你現在說出東西藏在哪裡,主謀是誰,也許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馬上的人看不清麵貌,嗓音卻陰冷的可怕,說話慢條斯理的,仿佛在吟詩一般。
“東西,什麼東西啊?!大俠!英雄!好漢!有話好好說啊,咱先停手歇歇行嗎?”
林青青退到袁飽身邊,兩個人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袁飽更慘一點,呼歇呼歇的喘著粗氣。
“主子有令,損失不招,不用留活口,給我殺了他們!”
馬上的人話音剛落,五六個人舉著刀劍又再次衝了過來,眼看隻能用現代防身武器了,林青青咬牙準備將槍拿出來,擊殺最前麵的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