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說。
毛蛋坐在張萍腿上,乖的不得了,不吵也不鬨的玩著自己的手指頭。
“蛋蛋,還認識太奶不?來來來,吃塊桂花糕。”
“愛太奶!太奶抱抱!”毛蛋一聽有吃的,張著兩個小胖胳膊,就衝一旁的李桂蘭甜甜的憨笑。
惹的李桂蘭整顆心都快融化了。
這麼久沒見,毛蛋的個頭兒也長了,五官也長開了不少,眼睛更大更圓了,白白胖胖的,可愛的沒邊了,尤其是他身上穿的這套紅色錦衣襖子,喜慶的像個年畫娃娃。
馬車停在了院子門口,天色已暗,三老和張萍紛紛下了車,推開門一瞧,院子裡靜悄悄的,正當他們納悶的時候,旁邊東廂房裡傳來一陣胖子的哀嚎吼叫聲:“尤哥!袁飽!你們倆這是賴皮啊!這把不能算!”
袁飽笑嘻嘻說道:“誰賴皮啊!是你自己打的臭!”
三人打鬥地主打的入迷,誰也沒聽見有人回來了。
直到張萍抱著毛蛋推門進屋。
昏暗的燭光下,毛蛋一臉害怕的摟著張萍的脖子,看著床上的一團團黑影。
“毛,,毛蛋———!?”
尤斌低吼一句,眼睛瞬間通紅的看著懵懂的毛蛋。
他光著腳從床上下來,差點被床下的鞋子絆倒,爬起來後又小心翼翼的走到張萍身旁,想要伸手將日思夜想的兒子抱過來,又生怕嚇著毛蛋。
毛蛋的小眉頭皺得緊緊的,身體像個胖毛蟲,在張萍懷裡拱來拱去,蹬著腿,使勁扒著張萍的脖子不肯鬆手。
把孩子惹的急了,兩眼一閉,嗷嗚一口就狠狠咬在了尤斌的手背上。
尤斌忍著疼沒吭聲,手也沒動,任由兒子咬,還不忘嘟囔:“蛋蛋,爸爸手臟。”
“啊啊啊——”
這一下,毛蛋是徹底繃不住了,哭的稀裡嘩啦,誰哄也不行,滿院子都是他的哭聲,咿咿啊啊,唱大戲一樣,震天響。
“誒,這家人又從哪裡抱回來了一個孩子啊?哭的這麼凶。”
“誰知道。哎呦,這娃子好能哭!”
“可不嘛!你看他那嗓門大的!”
“適合練武!”
喜悲苦樂四個人有坐有站,在陳秀才家的屋頂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目光一眨不眨,盯在隔壁院子裡。
這時,一聲尖銳的鷹嘯穿過他們耳膜,等悲喜苦樂回過神時,那張著翅膀的大家夥已經如疾風般從他們頭頂掠過,俯衝而下,正對著坐在堂屋桌子上哭鬨的毛蛋。
四個人來不及多想,對望一眼,紛紛提氣狂追,幾個起跳,就落在了林青青家的院子裡。
“當心!”
千鈞一發的時刻,同喜同悲兩個人同時出手,將毛蛋的身體架起,隔空退到院子裡,躲過了老鷹剛剛看似猛烈的攻勢。
四個人將毛蛋護在中間,同樂甩手就要朝老鷹扔飛刀。
“等一下!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綁架我兒子!”
尤斌提著菜刀從灶房出來,發瘋似的朝四人身旁撲。
他身後還跟著袁飽和胖子,再之後是拎著鐵鍋大勺擀麵杖的三個老頭老太。
張萍雙手握著一把槍,站在一旁,冷靜的對準了這四人,誰要是敢再動毛蛋一下,她就準備扣板機。
悲喜苦樂一下子被整懵了,這家人不是應該對付那隻大鳥麼?怎麼都衝著他們來了??!
正當同喜開口想解釋時,毛蛋一下咬在了他的手上,這仿佛是一個開戰的信號般,頓時,房簷上的老鷹張著鋒利的爪子就朝四人襲來。
一看情況不對,同喜抱著毛蛋退後幾步,縮在角落,同悲同苦和同樂抵擋著眾人的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