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跟著毒叟和老婦出了院子,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遠處隱隱傳來敲鑼打鼓的喜氣歡騰奏樂。
“快!他們要把香兒沉下去了!咱們得抓緊時間。趁她沉下去時,進洞!”
毒叟加快腳下的步伐,兩手推著板車,板車上麵放著鼓鼓的羊皮筏子,筏子上還蓋著一層油布。
隨著毒叟的移動,羊皮筏子在板車上麵晃來晃去,他走的很快,幾乎小跑起來了。
後麵的老婦,毒叟叫她花娘。
林青青估計,他們倆本就是相好的。
隻不過香兒到底是不是他們倆的女兒,林青青也摸不準。
三人冒雨來到河邊,遠處烏泱泱一堆人圍在那裡跪拜祈福敬請龍神保佑的。
最後的大戲自然就是把活生生的香兒綁著石塊拋進河裡……
林青青正遙遙看著那邊發瘋的眾人,眼看那一抹鮮紅的嫁衣如一尾豔麗的紅鯉魚從岸上被拋了下去,轉瞬就消失在幽暗翻滾的河水裡沉了底。
唯有那紅蓋頭被風給刮了起來,翻飛著漂落在渾濁起伏的河麵之上。
眾人開始瘋狂的在河岸邊磕頭。
“臭丫頭,你傻愣著乾嘛!不想救你叔了?趕緊的,快上來!”
毒叟冷漠尖銳的聲音響起,將林青青的視線拉回眼前。
隻見花娘已經跳上羊皮筏子了,毒叟站在岸邊,催促著林青青趕緊也跳上去。
跌宕起伏的浪花不斷拍打在羊皮筏子上,不過羊皮筏子雖然晃蕩的厲害,卻穩穩的漂在水麵上。
毒叟最後上的筏子,他和花娘一前一後,將林青青夾在中間。
林青青樂的清閒。
她默默看著他們倆在那裡用力撐筏子前進。
顯然,他們倆很熟悉這一片水域,行了半盞茶的功夫不到,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天然的溶洞,而這個溶洞則坐落在水中。
黑黢黢的洞口就像是巨獸的嘴巴,就那麼大大的張著。
“毒叟,咱們這是要進到前麵的洞裡?”
林青青淡淡的問道。
“對。一會兒要聽我指揮,不然你小命丟了,可怪不得誰!”
毒叟將撐杆換了一個方向,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個洞口,眸子中閃過一抹興奮又熱切的光芒。二十年了,終於又讓他等來了!
林青青不動聲色,默默打量著這個洞的長高寬。
如果裡麵有什麼情況,她駕駛著水上摩托,應該能夠很快的逃出來。
如此,她才放心的繼續坐在羊皮筏子上麵套話。
“毒叟,這洞裡到底有什麼啊?”
“哼!不該問的彆問。總之,你儘心幫我取到下麵的東西,我就救活你叔!”
毒叟的聲音在洞中回蕩,他們已經將羊皮筏子劃進洞中了。
不久,洞口的光照不進裡麵,周圍越來越暗了。
毒叟快速的拿起一個火把點燃,讓林青青居中舉著照亮。
一股火油燃燒過後的煙味,以及洞裡麵的臭味兒混合在一起,聞起來讓人頭暈晃神。
花娘在前麵打頭坐著,她忍不住回頭對毒叟說道:“陰氣比咱們那一次來時更重了,小心,覺得不對勁時就趕緊閉氣!”
說完,花娘從懷裡掏出一張張黃紙,隻見她用手指夾起黃紙,閉著眼嘴裡念念有詞。
林青青聽不清她具體念了什麼,但是那黃紙上麵卻忽然竄起一簇邪藍色的火苗,直接就燒了起來,很快把黃紙燒成了灰燼。
花娘神色一緊,把灰燼儘數撒在水中,她更加用心的在那裡小聲念著什麼,一路都沒有停下。
羊皮筏子慢悠悠的在水裡前進著,周圍靜悄悄的。
林青青將火把換了一隻手拿著,就是這光芒移轉的一刹那,筏子突然劇烈的搖晃著傾斜到一旁。
反應過來的三人就著火把的光芒一看,是筏子之間其中一個鼓起的羊皮簌簌往外漏著氣,很快就乾癟了下去。
“他奶奶的,早不漏晚不漏!偏偏這時候漏了!”
毒叟暗罵一句,他沒好氣的叫嚷開來,腳下用力踩了一下,努力調整著竹筏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