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杜維叫到的弗曼臉上明顯閃過了不悅的神色。
這杜維到底弄得清楚自己在診斷科的地位嗎?
一個實習生憑什麼對他這種有著正式職位的醫生吆五喝六的?
這手術他會主刀沒錯,但這話可不應該由杜維說出來!
決心要杜維出醜的弗曼在臉上硬擠出一個笑容:
“瞧你這話說的,誰不知道你是我們這裡最優秀的實習醫生啊。
要不是年限沒夠,我覺得你都足以獨自擔當診斷科主任了。
就是手術方麵的履曆還差點,應該要多多實操才是。
這樣吧,還是跟剛才一樣,你來主刀,我在旁邊指導你如何?”
杜維還沒說話,一旁丹的母親就率先否定道:
“弗曼醫生,這種重大的手術你怎麼能讓一個實習醫生主刀呢?
你這是不負責任的表現,我要向你的上司投訴你!
對,豪斯醫生就在這裡。
豪斯醫生,你且過來,你看看你手底下的醫生居然對重大手術的操作推三阻四的,這成何體統?”
弗曼萬萬沒想到會被丹的母親橫插一腳。
他原以為按照杜維的個性,不管能不能做到都會先答應下來。
結果事情好像再次和他所想象的發生了出入。
聞訊走過來的豪斯瞪了弗曼一眼後,轉頭安慰丹的母親:
“放心吧,弗曼隻是開個玩笑罷了。
這種風險性極高的手術,杜維在旁給他打打下手還差不多。
我會親自監督著他們的,將手術風險降至最低,你儘管放心吧。”
有了豪斯的保證,丹的母親這才將信將疑的走了。
而憋了一肚子火的弗曼轉而惡狠狠的盯著杜維道:
“小子,你可彆在手術中吐出來影響我的狀態!
否則我一定會將你趕出手術室的,你聽明白了嗎?”
杜維聳聳肩表示沒問題。
弗曼冷笑一聲,前往手術室開始做準備。
他可不信杜維到時候還能這麼淡定。
他們可是要掀開病人的腦殼表皮,再用醫用電動骨鋸鑽鑽開腦骨,最後才才植入奧馬耶貯器。
這過程可謂是血腥至極。
很少有實習生在初次見到這場麵時不會感到腸胃不適的。
就是他自己當初在觀摩了這手術後,也抱著垃圾桶大吐了一陣。
這是正常現象。
但他就是要以這個為由頭狠狠斥責一番杜維,這樣才能發泄一下心中的怒氣!
很快,全麻狀態下的丹就被送進了手術室裡。
除了弗曼和杜維以外,還有幾位護士在一旁幫忙。
不過弗曼並沒有讓她們幫忙的意思,而是讓杜維忙前忙後地遞各種手術器械。
當進行到開顱那一步時,弗曼特意看了一眼杜維,將他叫到了身旁。
美其名曰站近點更容易學習手法。
實際上是想讓杜維近距離感受開顱的衝擊。
伴隨著電鑽的轟鳴聲,絲絲骨屑就像鑽木頭時產生的木屑一樣從洞口邊緣不斷產生。
絲絲紅白色的液體混雜著從縫隙中流了出來。
弗曼再次抬眼看了眼杜維,想從他的臉上看見不適、惡心的表情。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杜維的眼神很是平靜。
仿佛現在給他放一碗泡麵在這,他也能很香的吃下去一樣。
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有人在初次目睹這種情景時,連眼神波動都不會有?
想的出神的弗曼完全沒有注意到手中的鑽頭已經成功鑽透了腦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