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杜維的安排,芬奇忽然開口道:
“說起來最近機器給出的無關號碼中有關於一個以強硬作風著稱的法官,塞繆爾·蓋茨。
我想知道機器對它有沒有更多的預測分析,或許我們能跟他合作。”
杜維迅速在腦海裡檢索起有關這個叫做塞繆爾·蓋茨的法官。
在確認這人沒有問題後,杜維點點頭道:
“可以,他是一個好法官,但僅僅靠他還不夠。
我們需要在議會裡也有人,這也是我需要找到埃迪·莫拉聊聊的原因。”
芬奇皺了皺眉,他早就想問了,杜維的名單中有好些人是已死亡的狀態。
這些人中就包括麥凱爾這樣的存在。
所以他可以理解杜維找這些假死脫身的家夥是為了加強團隊的武裝力量。
但剩下那些人則大多都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根據芬奇目前查找到的資料來看。
這些普通人完全沒有任何出差之處,這其中就包括看起來邋遢無比,整日酗酒的作家埃迪·莫拉。
事實上說埃迪·莫拉是個作家都抬舉他了,這家夥對著電腦整整三個月都敲不出一個字來。
簡直就是作家中的恥辱。
然後寫不出字來的埃迪總是用尋找靈感的借口每日去酒吧喝得爛醉如泥。
更關鍵的是他所有的生活費都是以借貸名義向前女友借來的,包括喝酒的錢。
在這種情況下,好不容易憋出來的稿子在芬奇看來也會是跟他之前的遭遇一樣,被無情的拒稿。
埃迪就是這麼一個人生擼蛇,即使他加入團隊,芬奇也不知道他究竟能為團隊做些什麼。
他是真不明白杜維看上埃迪的原因。
既然杜維再次提到了這人,芬奇也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人不過是一個落魄作家罷了,有必要這麼重視他嗎?”
麵對質疑,杜維隻是嗬嗬一笑:
“是,他現在確實是一個落魄作家,但如果我說在機器預測到的未來裡,他會成為議員呢?”
議員?
杜維是在開玩笑嗎?
還是說機器中病毒了,給出了錯誤信息?
一個沒身份,沒背景,沒金錢的落魄作家能成為議員?
芬奇很是懷疑這一點。
在漂亮國競選即便在明麵上都需要不菲的資金。
更不要說那些在隱於台麵下的交易了。
那些隱秘交易所涉及的可不單單是海量的金錢,還有高台桌所參與的暗殺交易。
在這種局勢詭譎的情況下,他完全無法想象埃迪如何在一眾競爭者中成功殺出來成為舉足輕重的議員。
所以芬奇對著杜維搖了搖頭,顯然不同意這個觀點:
“機器可沒法預測到那麼久之後的畫麵,你看到的顯然隻是其中的一個可能性。
在我看來,埃迪更有可能是成為街頭的流浪漢,靠著官方的補助勉強生活下去。”
對於芬奇的合理反駁,杜維自然不能說這是必定會發生的事。
也不能說埃迪是使用nzt後副作用最小的人。
埃迪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一個議員的身份,還有一間未來能無限量供應nzt的實驗室。
在杜維看來埃迪的重要性可不比機器差。
杜維想了想後用最合理的解釋說道:
“我不否認這是小概率事件,但是在我們認識的人中,他是最有可能成為議員的存在。
況且有了我們的幫助,這個小概率事件也會成為大概率事件,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關於他的事就交給我來吧。
你們可以先去接觸一下那位法官,對那些曾接受過血手派賄賂的低級官員們提起訴訟。
隻要能削弱血手派在這地區的影響力,普林斯頓的民眾就越可能回歸正常的生活。”
說完後,杜維一拍腦袋補充了一句:
“哦,對了,我可以肯定喬斯·卡特探員也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
你們也可以試著將她拉入我們的團隊當中。
我們需要官方力量的支持。”
芬奇點點頭,算是接受了杜維的解釋。
至少杜維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錯過一次。
能從普希那守衛森嚴的宅院裡成功脫身而出也可以證明這杜維確實通過某種方法和機器建立了聯係。
或許這一切真是機器所預見到的呢?
芬奇搖搖頭不再多想,轉而安排起裡瑟對那名名叫塞繆爾·蓋茨的法官開始全方位的監視。
他自己則開始調查起有關於塞繆爾·蓋茨最近需要開庭審判的案件。
至於麥凱爾,已經重新變回以前樣子的他自然想要完全解決血手派的殘餘勢力。
僅僅隻在石油和假鈔上打擊血手派對他來說遠遠不夠。
隻要他的朋友泰莉還處在危險之中,他是不會停手的。
所以他向杜維要來了血手派有關於地下武器、人口販賣等交易信息後,直接隱身在了黑暗之中。
他要一個接一個地拔掉血手派的所有勢力,直到‘安心’存在於他心中。
現在的他就是一個黑夜伸冤人!
……
搞定一切的杜維並沒有像前幾日那般疲憊。
猶有餘力的他甚至在回到大陸酒店的時候還主動向卡倫詢問了今天的醫療任務。
卡倫看著眼前這個半隻腳踏入棺材的杜維十分地疑惑。
一個快要死的人,一個沒有牽掛的人,居然沒有去享受最後的生活,反而是瘋狂工作?
這多少令他有些難以理解。
不過大陸酒店讓醫生免費住,還享受著對應福利,自然也不會白養這些醫生。
“小子我記得你這月還剩七次醫療任務是吧?那正好,這次有一批殺手膝蓋受到了槍傷,正好需要治療。
你一晚上能治療幾個就看你的速度了。”
膝蓋受損?
杜維挑了挑眉,隱隱意識到這恐怕是熟人乾的。
“這麼多病人嗎?那我可以叫外援嗎?”
外援?
卡倫瞥了眼杜維,有杜維這個想法的醫生不在少數。
對此大陸酒店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規則。
“當然可以,甚至於他若是願意進行醫療證明加入大陸酒店的話,你還可以額外獲得收益。
但眾所周知的是天上不會白白掉餡餅,收益往往會伴隨著風險。
這一點你應該十分清楚。
不管他加入沒加入大陸酒店,你都將會是他的擔保人,有著連帶責任。
若是他向有關部門舉報,我們會知道的。
那麼後果如何也不用多說了吧?”
杜維點點頭表示明白。
卡倫見杜維明白也不多說,直接給了杜維一張寫滿了房間號的小紙條。
並說道:
“今晚的病人很多,接這個任務的醫生也不再少數,所以最終能獲得多少金幣全看你們的手速了。”
杜維點點頭,十分清楚今晚的任務會有多搶手。
在大陸酒店裡可不管你是輕傷重傷還是致命傷,隻要是傷,隻要找了醫生,那必定是一個金幣起步的價格。
而這種槍傷又難以在正規醫院治療,因為在那裡,醫生會將中槍信息進行上報從而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即使要花費一個金幣,殺手們也會選擇回到大陸酒店治療。
因此這種簡單的槍傷處理任務一直是大陸酒店中最為搶手的任務。
杜維也沒猶豫,直接給蔡斯發了定位信息,並附上了速來的文字。
另一邊收到杜維短信的蔡斯興奮地直接酒駕趕到了大陸酒店。
他也沒想到下午剛跟杜維說完,這杜維就給他安排上了。
這效率,隻能說不愧是豪斯所器重的杜維。
杜維做事,任何人都放心的很。
等杜維見到臉頰微紅的蔡斯時,頓時意識到這家夥喝酒了。
而且還因為酒精的關係顯得異常亢奮。
杜維想了想對著蔡斯警告道:
“我想風險我都跟你說了吧。
為了防止誤解,我現在可以跟你說明白一點。
接下來我們要去治療槍傷,病人大多為髕骨膝蓋骨)被射穿,難度是不大,但是壓力不小。
上麵說了,天亮之前,但凡還有一個病人沒治好,那我們都得……”
杜維止住了話語,用手在太陽穴上比了個開槍的手勢。
蔡斯見到這動作,興奮勁立即像被潑了盆冷水般迅速消失無蹤。
這下壓力直接拉滿,也讓理智重新回到了蔡斯身上。
蔡斯深吸了口氣,原來這就是擁有生死壓力的感覺嗎?
這就是杜維每天麵對的壓力嗎?
這感覺……實在是太不錯了。
他感覺自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調動了起來。
他現在全身上下都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想法。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去吧!”
一直觀察著蔡斯表現的杜維點了點頭表示了認同。
剛剛若是蔡斯在剛剛表現出但凡一點軟弱,他都會拒絕蔡斯的幫助。
他需要打工人沒錯,可他不需要沒有用的打工人。
好在這未來接棒診斷科的蔡斯確實有顆大心臟。
在麵對著生死壓力之下,仍能冷靜下來。
杜維將一件未拆封醫用口罩丟給了蔡斯。
“戴上它吧,可以防止很多麻煩。”
蔡斯依言戴上口罩,這才發現杜維自己沒有佩戴口罩。
“你呢?你不戴嗎?”
杜維無所謂地笑了笑:
“我可是這裡的登記醫生,戴口罩他們也能找出我的身份來。”
蔡斯對於杜維的這番話並不是很能理解。
不過看杜維不想多說的樣子,蔡斯也沒有多問。
很快,倆人就來到了其中一間房間的門口。
在這裡,杜維還撞到了另兩名同樣也是合作醫療的夜班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