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倫忍不住叫住了準備上樓的杜維想要聊兩句,試圖弄清杜維快樂的真相:
“聽說你昨天和皮特起衝突了?”
“衝突?沒有吧,你知道的我一向與人為善的。”
卡倫看著杜維認真的臉色,心裡卻是十分不信。
與人為善?
與人為善會當著皮特的麵說你們儘管來這種話嗎?
大陸酒店的走廊可不是隱私空間。
在走廊中發生的一切衝突管理層都能清楚的知道。
昨晚的事說實話,杜維沒有半點錯。
卡倫叫住杜維也不過是想用這話作為切入口來問問杜維為啥這麼開心。
卡倫搖搖頭,意有所指地說道:
“行吧,不說他了,反正在大陸酒店中,你的安全肯定無憂。
至於外麵,我們也幫不了你太多,畢竟大陸酒店可不是探員。
若是外界每一個殺手、醫生的死亡都要調查的話,那可就忙不過來了。
而溫斯頓也不會因為這個給你發加班費。”
聽到卡倫的言下之意,杜維笑了笑:
“放心吧,我明白的。”
卡倫點點頭,他都暗示的這麼明顯了。
想來眼前這個聰明的年輕人應該明白了他的意思。
解決衝突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變成一個死人。
在外麵發生的事,大陸酒店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完這個,卡倫才似無意地問道:
“不過看你今天心情很好啊,有什麼喜事嗎?”
杜維想了想:
“那新靶向藥有用算是個喜事不?
我這兩天過得可輕鬆了。
對了,說到這個……”
杜維像個暴發戶一樣將十枚金幣拍在了桌子上。
“再給我來一劑吧。”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卡倫見到杜維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忽略這是一個癌症病人的事實。
因為除了前天晚上,平常杜維的表現實在是不像是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
導致卡倫也忽略了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在沒有了痛楚之後的表現。
這就像長久的陰天忽然見到了久違的太陽一樣。
人心裡自然是喜悅的。
卡倫笑了笑,將桌上金幣的一半收入囊中,這個開心的理由確實很合理。
接著他將剩下一半金幣推了回去。
“如果你能將用藥體驗寫成報告給拜倫製藥,那麼下一劑靶向藥的價格可以給你打對折。”
麵對著退回來的金幣,杜維自然是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金幣的作用很大,能省則省。
至於體驗報告,按照杜維的手速不要半小時就能完成。
“好的,成交。”
回到九層的杜維意外地在這裡見到皮特的身影,看起來這皮特是特意在這等他的。
杜維輕笑一聲,直接無視了皮特的存在向著房門邊走去。
皮特見杜維再次忽視自己,忍不住將手用力地拍在門上。
啪!
一聲重響過後,皮特的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杜維這才抬起眼皮,漠然道:
“有何貴乾?”
皮特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做的好事你不知道嗎?你知不知道他縫了幾針?
他現在看見小巷都害怕!你給他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你知道嗎?!”
杜維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這家夥在說的是跟蹤他的那人。
反應過來的杜維再次笑了起來:
“那又怎樣?”
見杜維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皮特嘴邊露出了一抹獰笑:
“怎樣?我要你賠錢!
還有精神損失費、營養費、誤工費林林總總加起來十個金幣總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
那麼你攔在我房門門前恐嚇我,我向你要精神損失費、營養費、誤工費林林總總加起來二十個金幣也不過分吧?”
見杜維用同樣的話來反擊自己,皮特頓時怒道:
“你!”
見皮特一副想吃了自己又礙於大陸酒店規則沒辦法的樣子,杜維就覺得好笑。
他搖了搖頭,將皮特那通紅的手掌給撥開,刷開了房門。
等走進門內後,這才回過頭來說道:
“我怎麼了?皮特醫生,你還是好好休息吧,肝火旺盛,你晚上可不要失眠了。
明天你還要上班呢,還是說你已經不想繼續上班了呢?
畢竟你的診斷似乎並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或許今天病人母親的投訴已經到了紀律委員會了。
我要是你的話,該頭疼頭疼如何麵對紀律委員會的審查了。”
說完後,杜維砰的一聲關上了門,絲毫沒有給皮特再開口的機會。
站在門外的皮特胸膛快速起伏著。
氣人,太氣人了!
他將隱隱作痛的手掌捏的緊緊的,下意識地砸了一下牆。
緊接著皮特的臉色就如豬肝一般脹紅。
他再次忘記了自己是血肉之軀,而牆壁是實心牆體的事實。
牛頓也早已告訴世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所以剛剛皮特用的力有多大,他如今的手就有多痛。
皮特看著緊緊閉著的房門有心再用腳用力踹一下。
但是剛剛的遭遇早已表明用血肉之軀去踢那實木門的後果大概率是會崴了腳。
最終皮特也隻能怒哼一聲,氣衝衝地離去了。
在路過前台的時候,卡倫還叫住了皮特警告道:
“皮特先生,我想我需要讓你重新閱讀一遍大陸酒店房客守則了。
在大陸酒店威脅會員的後果你也不想知道吧?”
皮特臉上立即露出肉疼之色,從兜中掏出了五枚金幣來拍在了前台。
這五枚金幣可不是給大陸酒店的,而是給被自己威脅的人,也就是杜維的。
想到自己的資敵行為,皮特的臉色就再度變得難看起來。
但手部傳來隱隱作痛的感覺讓他來不及繼續沉靜在這種情緒當中。
他剛剛那勢大力沉的一拳好像給自己乾骨折了。
現在的他急需對手部進行緊急處理,皮特最終也隻能再貪婪地望了一眼桌上擺放的五枚金幣後匆匆離去。
在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他是為自己小弟出頭的,那這被罰沒的五枚金幣也得讓他小弟來出。
還在房間中的杜維可不知道自己又憑空多了五枚金幣。
他在思考著如何將皮特這個麻煩給解決掉。
在皮特不威脅到他人生命安全的時候,他讓裡瑟或是麥凱爾這種正義人士來解決他顯然是不現實的。
弄不好還會搞成團隊的決裂。
那他這些天的辛苦可就都白費了。
而讓保鏢邁克爾動手也不現實,他們目前的身份是保鏢可不是殺手。
邁克爾隻會用鐵拳揍人一頓,也不會殺人。
思來想去,杜維發現自己似乎缺一個能不擇手段搞定一切威脅的打工人。
或許自己該提前去找那個偽裝成圖靈女士的心理谘詢師——根嗎?
杜維一時有些打不定主意,而他的意識也就在思考中慢慢沉淪。
等杜維再張開眼時,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這時的杜維才意識到他似乎已經三天沒有吃鎮痛片了。
難道說腦中腫瘤真的被靶向藥抑製了?還是說多出來的100天壽命讓他做到了與瘤共存的完美狀態?
不管如何,如今擁有輕鬆沒負擔身體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杜維起身洗漱,按照三點一線的規劃,準時前往醫院開始了新一輪的工作時間。
按照慣例,杜維照樣去急診逛了一圈。
在這裡他意外地發現手部纏著石膏的皮特正在對一名躺在病床上的急診病人噓寒問暖的。
可那病人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不願開口說些什麼。
甚至於杜維還隱隱聽到那病人拒絕了一切檢查,似乎是鐵了心的要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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