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杜維,你在這乾嘛?找病人救治嗎?
這病人是今早送過來的,一個流浪漢,發現她的地方在一個嗑藥場所裡。
懷疑是吸毒過量,但是毒檢呈陰性,可仍有妄想症狀。
此外這病人手腕還有抽搐症狀。
暫時不知道是什麼病症,不過腫瘤科的威爾斯醫生想讓我們接手這個病例。
豪斯同意了。”
正過來接收病人的蔡斯一邊交接著病曆資料一邊說道。
見杜維交談意願不高,蔡斯搖了搖頭對病人進行了幾個簡單的測試。
“能感受到痛覺嗎?”
“能,我是人為什麼感受不到痛覺?”
“嘿,好個牙尖嘴利的病人,來握緊我的手。
咦?握不住嗎?那試試將手舉起,超過頭部範圍。”
病人聞言渾身顫抖著,艱難地試圖將手舉過頭部,但在舉到肩膀時,病人忽然手上的勁一鬆,手臂無力地垂下。
隨後整個身體發生了痙攣。
蔡斯立馬注意到了這一點:
“她在痙攣,拿安定來。”
接過杜維遞來的安定,蔡斯一邊推注著安定一邊說道:
“給她測下血糖。”
杜維拿過血糖檢測儀熟練地在病人手指上按壓了一下:
“血糖38。”
“50葡萄糖,靜脈推注,馬上!”
經過短暫地搶救,病人的狀況總算是穩定了下來也逐漸恢複了意識。
蔡斯擦了擦頭上的汗無奈地對著杜維笑道:
“看起來又是一個棘手的病例。”
但是蔡斯仍舊沒有得到杜維的回複,感覺到不對勁的他有些疑惑道:
“怎麼回事?今天你的情緒咋那麼低落,是因為皮特的事嗎?
我可聽說他一直在針對你,他走了對你而言是件好事才對啊。”
杜維長歎一聲,用眼神示意蔡斯到外麵說話。
等蔡斯將病房門合上後,杜維才語氣複雜地說道:
“我想我知道她是什麼病了。”
蔡斯一挑眉,知道病人的症狀應該高興才是,可這杜維的表現可不像是開心的樣子。
“恩?”
杜維語氣沉重地補充道:
“狂犬病,已經發作的狂犬病。”
“什麼?!”
蔡斯突然提高的音量引得附近的人紛紛側目,蔡斯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有些失態。
他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
“這可不能亂說,如果是已經發作的狂犬病,那致死率可以說是百分之百了。
過去的二十年裡,這樣的病例可不超過十例。”
說實話杜維也不想的,他來這裡是為了救人,不是為了判人死刑的。
但是以現在的醫學條件來說,發作的狂犬病就是不治之症!
換句話說,不管他們怎麼努力,躺在裡麵的病人都會在36日內死亡。
“你注意到她身上的那些傷痕了嗎?
以我的經驗來看,那很像是蝙蝠的咬痕。
你也說了,她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有家可歸的人們要是被動物咬了都會去醫院打狂犬疫苗。
而無家可歸之人可意識不到這點,沒有親屬關心的他們可得不到任何醫療救助。
拿她的唾沫去化驗吧,我們很快就能知道結果了。”
聽完杜維的話,蔡斯也沉默了。
不管什麼時候,想要坦然地麵對病人死亡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該做的還是得做。
蔡斯依言用棉簽去取了病人的口腔唾液,帶回到了實驗室裡。
接著緊張地看著卡梅倫的操作,期待著結果出錯。
豪斯聽說後也很快來到了這裡,他望了一眼正在做操作的卡梅倫,向著杜維問道:
“你有幾分把握?”
“八九分吧,除了她身上的咬痕以外,她對光源也很敏感,聽到水聲時咽肌也會出現痙攣症狀。
而且剛才查看病例的時候發現她還愛胡言亂語,顯然已經有了幻覺出現。
在考慮到那些流浪漢喜歡居住在陰暗之地,那很可能擁有蝙蝠的存在。
而蝙蝠就是狂犬病的載體之一。”
豪斯點點頭對杜維的推論表示認可。
接著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卡梅倫身邊看向了電腦顯示屏。
隻見檢測儀輸出的圖譜波峰很快就得到了匹配。
狂犬病無疑。
看著最終確認的結果,蔡斯也明白杜維為什麼情緒低落的原因了。
對一個實習醫生來說,要學會放棄一個病人所承擔的心理壓力太多了。
不過按理說杜維在戰場上應該見慣了生離死彆才對啊。
不管如何,蔡斯還是拍了拍杜維肩膀安慰道:
“這不是你的錯,但凡有一絲治愈可能,我們肯定會努力救她的。”
豪斯也是歎了一口氣,隨後開口道:
“給她單獨隔離吧,拉上窗簾避免外界的燈光、聲音對其刺激。
給其用上束縛帶,防止她暴起傷人。
試試用阿爾法乾擾素、阿糖腺苷和大劑量的人抗狂犬病免疫球蛋白進行治療吧。
到這一步,我們也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
說完後,豪斯搖著頭離開了這裡。
已經發作的狂犬病即使他是豪斯也沒有任何辦法。
實驗室裡也是一片壓抑的氛圍。
杜維滿麵愁容,今天的病人是已發作的狂犬病,那麼他今天的生命就算是白白逝去了。
正當杜維想去急診再看看有沒有機會再收治一個病人的時候,忽然有護士傳來了卡迪院長的通知。
卡迪院長讓所有有空閒的醫生都去會議室一趟。
杜維意識到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發生了,不然可不會突然召集所有有空的醫生前往會議室。
在前往會議室的路上,蔡斯悄悄地靠近了杜維說起了他聽到的小道消息。
“我聽說醫院收到了一筆數額極大的個人捐贈,卡迪決定讓其擔任董事長。
也不知道這新來的董事長好不好說話。”
聽到這個消息的杜維神色微動,他瞬間明白了發生什麼事了。
簡單說就是這醫院被資本主義侵蝕了。
“嘿,資本主義都逐利的,你覺得他會好說話嗎?
薪資、福利、待遇勢必都會削減,甚至於還會進行裁員。
如果卡迪院長真這麼做了,我隻能說她有些短見。
這處醫院的最後結局可不會太好。”
蔡斯愣了一下:
“不至於吧,我聽說他是想投資研究癌症造福人類的。
對院內原有的事務應該不會插手過多吧。”
杜維笑了笑不再說話,隨即推開了會議室的門,選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站著。
作為實習醫生,在會議室裡的地位最低,自然是沒有座位的。
有座位的都是各科主任以及診斷科眾人。
從中就可以看出診斷科在這所醫院的重要性。
而坐在主位上的卡迪院長身邊還有一個噸位看起來起碼有300斤的黑胖子跟她並排坐著。
這家夥就像是將自己硬塞進了一套不合身的西服中一樣,以至於他甚至連西裝扣子都扣不上。
這奇怪的穿著讓人怎麼看怎麼彆扭。
就像是一個不合潮流的人硬是要靠著裝晉升至潮流群體一樣。
在杜維打量著對方的時候,杜維同樣注意到對方在打量著他。
真是奇怪,在座那麼多人裡,這家夥不去看那些他未來的部下,反而找到了站在人堆中的他?
莫非自己與這黑胖子有什麼特殊的過節嗎?
可杜維很確信自己在今天之前可沒見過這個黑胖子。
如果見過,杜維一定會有印象。
畢竟有這種體型的家夥街麵上可不常見。
就在杜維暗自思考的時候,卡迪院長掃視一圈會議室,見人來的差不多後,站起身來說道:
“今天有一件影響了我們醫院今後發展的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