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斯一下沒反應過來為什麼這家夥會那麼激動。
“這又不是個壞消息,你這麼激動乾嘛?
得出這個結論更容易診斷他的病情。
這說明他患上的是丙肝,這種病通常都是可治愈的。
即使無法治愈,也是藥物可控製的。”
史密斯揪著蔡斯的衣領憤怒地問道:
“那你憑什麼說他是個gay?”
蔡斯不解地道:
“因為這病通常通過體液交換傳染啊……”
蔡斯話沒說完,就感覺到一陣風聲向耳邊襲來。
但很快風聲停止了。
看清楚情況的蔡斯眼睛驀的瞪圓。
這史密斯居然動手準備扇他,幸好杜維將他的手給攔了下來。
蔡斯立即拍掉了史密斯揪住他衣領的左手:
“有病吧你,真話都不讓人說了?”
“你再說?!”
史密斯試圖再次揮動右手給蔡斯一個巴掌,但是杜維的手就仿佛鐵鉗一般將他牢牢地抓住。
憤怒的史密斯沒有深思其中的原因,直接揮動左拳就想給杜維的臉上來一下狠得。
可令他意外的是,他的左拳也被杜維穩穩的抓在手中。
史密斯臉上露出了訝異之色。
如果說右手是因為被杜維握住了手腕的關係所以才動彈不得的話,他的左手可是實打實的被杜維那五根鋼鐵似的手指給牢牢的按住了。
沒等他說些什麼,隻聽哢嚓哢嚓兩聲脆響傳來。
史密斯痛哼一聲,他的兩隻手竟然被杜維給徒手弄折了!
杜維鬆開手,看著兩隻手耷拉著,滿臉震驚的史密斯說道:
“史密斯先生,看起來你得先去看看骨科了。”
史密斯有心給杜維一點顏色看看,可手骨折的他看起來確實沒什麼威懾力。
他隻能臉色鐵青的前往醫院骨科看手去了。
當然,他可沒忘記將這事投訴到院長那兒!
正愁沒借口發揮的愛德華在聽到這消息後頓時一喜。
動手打人?好啊,你工作沒了!
有這借口還要等什麼診斷科內亂啊,直接開除人就是了!
卡迪院長看著興衝衝拉開門走出去的愛德華,滿臉憂色地跟了上去。
特殊時期,這杜維咋就那麼不識好歹在這個時候動手打人呢?
這不是擺明地要連累到豪斯嘛。
卡迪院長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跟上了愛德華的步伐,想看看事情有沒有緩和的餘地。
等愛德華來到病房的時候正好看到診斷科眾人都在。
那實習醫生杜維手中還拿著病人的私人物品,一條成分為柴胡的戒煙糖。
愛德華眯了眯眼,臉上浮現出了陰險的笑容。
“我聽說這兒有人將病人家屬打傷了?不用我提醒你們這樣做的後果吧?”
蔡斯眉頭一皺,感覺到了來者不善,可杜維是幫他出頭這才會弄斷了史密斯的手。
這事於情於理他都站出來解釋下。
否則他真的是豬狗不如了。
“董事長先生,你聽我解釋,病人家屬史密斯先生對我診斷為丙……”
蔡斯話沒說完就被愛德華打斷道:
“是你打的人嗎?”
“不是,但……”
蔡斯沒說完的話再次被打斷:
“不是你打的人這事就跟你沒關,一邊去的吧。
是誰打的人,自己站出來吧。
我的醫院可不需要這種有暴力傾向的存在。”
杜維笑了笑,明白愛德華是想借題發揮。
不管他現在說什麼愛德華都會趕他走,甚至於還要上報紀律委員會,考慮永遠不給他頒發醫生執照,斷了他從醫之路。
所以杜維選擇先將未說完的話說完,剛剛強化四肢的壽命怎麼說也得賺回來。
“……因為有柴胡的關係,所以治療丙肝的乾擾素不能直接使用,否則會造成他的肝功能快速衰竭。
但我們可以考慮改變病毒的基因,有種非核苷類變構酶抑製劑正在實驗當中。
按照實驗結果的反饋,此藥效果很好……”
見杜維直接無視了他的話,愛德華眉頭一皺,又又又一次開口打斷道:
“喂!我在說,是誰打人的給我站出來滾蛋!
我來這裡是處理投訴的!不是來聽你們分析病情的!”
杜維笑了笑,走了出來直視著愛德華的眼睛說道:
“是我打的。”
愛德華嗬嗬一笑:
“承認了是吧?承認就好,那麼你就收拾東西滾蛋吧。
你的薪資會在扣除病人家屬治療手部骨折所需要的醫療費用後發放給你的。”
“等等。”
一直旁聽的豪斯突然開口道。
他早就聽說了剛才的經過。
他知道雖然杜維下手重了點,但這事確實不能怪杜維。
在他看來杜維的行為完全可以算作是正當防衛。
“這件事如果你這樣處理了,那以後醫生被打怎麼算?
就得硬受下來嗎?這家醫院還有人權在嗎?”
愛德華眯了眯眼,嘿嘿笑道:
“講人權?好呀,他是你帶出來的。
要麼你走,要麼他走,要麼你們一起走,三選一,夠人權了吧?”
眼見愛德華將矛盾轉移到了豪斯身上,一直跟著的卡迪院長立即出來打圓場道:
“等等,諸位先冷靜一下,聽我一言吧。
不管如何,對病人家屬動手就是我們的不對。
我想你們都說是病人家屬先動手的,那麼你們身上受傷了嗎?
沒有吧,我可沒有看出有任何明顯的外傷。
或者你們要是覺得受了傷隻是外表不顯的話,那麼我支持你們去進行全身檢查。
費用醫院裡給你們報銷。
但很顯然,病人家屬才是受害者。
所以,杜維,你被停職了,停職期間無薪水。
另外你這幾日以來的薪資就按董事長所說的那樣,會扣除部分作為賠償病人家屬的治療費用。
這樣的處理意見,諸位沒有意見吧?”
卡迪自認為自己這番理中客的說法對三方來說都是有利的。
她需要保下豪斯,需要醫院保持穩定,維持以前的日常運作。
愛德華需要裁員,需要講生意裡的效益,那就給他個麵子,讓杜維停職,削減部分冷門病研究開支。
而本次唯一的弱勢方杜維,既不用被辭退,也不用被上報紀律委員會,隻有一個不知道期限的停職,這已經是卡迪所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
犧牲一個實習生的利益換來豪斯的留下,很值得。
然而愛德華並不滿意這個結果。
擱這跟他玩文字遊戲呢?
他愛德華要的是杜維和豪斯滾出這家醫院,他要的是毀掉他們的職業生涯!
他要的可不是這不痛不癢的停職,可不是豪斯毫發無傷的繼續充當診斷科主任!
所以他轉過頭冷冰冰的看著卡迪說道:
“卡迪院長,難道我連任免一個實習醫生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卡迪連忙解釋道:
“不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他還隻是個實習醫生,直接辭退他會不會太過分了,我們應該包……”
愛德華才沒耐心再聽卡迪長篇大論一次,他不耐煩地打斷道:
“包容?我們包容他?那被他打傷的病人家屬怎麼算?
那他肆意翻找病人私人物品又怎麼算?
要是舉報到州醫療委員會,受傷的可是我們,這又怎麼算?”
麵對著愛德華咄咄逼人的追問,卡迪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她看來,杜維的行為模式在一定程度上肯定是受到了豪斯的影響。
但是這些事豪斯可以做,杜維卻做不得。
她已經打算放棄杜維這個實習醫生來平息愛德華的怒火了。
為了杜維跟愛德華硬鋼到底可不值得。
誰讓杜維倒黴呢,被愛德華當成了出頭鳥。
在卡迪沉默的時候,在場眾人也跟著陷入了沉默。
他們都不想離開這裡,就算是豪斯也不想走。
離開了這裡,可不一定有醫院可以讓他自己隨便挑選自己喜歡的病例來治療。
如果說能夠犧牲杜維一個人,換取所有人利益的話,那麼誰都會做出明智的決定。
杜維看了一圈眾人,包括蔡斯在內的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願意和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