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拿著鑽頭開顱,隨著白色的骨屑飛出,一個直通大腦內部的孔洞出現。
然後將活檢針慢慢伸了進去,取出腦部組織,最後關顱,腦部活檢手術就算成功了。
利用學習借口進來當打雜人員的杜維則默默觀察著整台手術的進行,再次增長了自己的外科手術經驗。
過了一會兒後,醫院裡的腫瘤專家威爾森醫生就交出了自己的報告。
“這不是腫瘤,也不是細菌感染。”
威爾森醫生麵色古怪地在會診室裡說道。
“這是弓漿蟲病。”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麵色都古怪了起來。
眾所周知,弓漿蟲病常見於艾滋病患者,因為艾滋病患者根本沒法抵禦弓漿蟲病。
豪斯嗬嗬一笑,站起來將白板上的馬克筆塗掉開始書寫起來:
“弓漿蟲病是一種很常見的真菌。
通常感染它的途徑,要麼是吃了不熟的肉類,要麼是觸摸貓糞、泥土之類的都有可能染上。
在很小的可能下,這真菌會隨著血液流向大腦並附著,導致損傷或是炎症反應。
但它隻在一種情況下會導致腦損傷,那就是病人本身的免疫係統已經很羸弱了。
而會導致病人免疫係統羸弱的疾病隻有艾滋病了。
這麼說來,我們偉大的參議員先生就是名艾滋病患者嗎?”
豪斯的言下之意大家都知道,感染艾滋病的途徑隻有那麼幾條。
首先排除母嬰傳播,那接下來就是吸食毒品過程中可能存在的血血液傳播,還有體液傳播。
無論是哪一種病症,隻要傳出去的話,那就會對沃克議員的名聲造成重大的打擊。
這事可不好處理。
豪斯繼續將目光望向了杜維,很顯然他需要杜維去通知沃克議員這個結果。
不過杜維並沒有急著去通知沃克議員這個結果,他忽然張口提出了異議:
“有沒有可能不是艾滋病?
雖說弓漿蟲病造成腦損傷的現象是因為病人免疫係統羸弱。
但萬一沃克議員的免疫係統疾病不是艾滋病導致的呢?
他或許因為其他藥物的關係導致免疫係統出現疾病呢?”
豪斯搖了搖頭笑道:
“不可能,大腦裡有弓漿蟲就肯定是艾滋病。”
“我堅持我的看法,一個正在參選市長的議員可不會讓自己冒險得上艾滋病。
我覺得另有隱情,更何況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艾滋病,很簡單,給他做一下檢測就行了。
為了防止出錯,我建議做兩次。”
豪斯皺了皺眉,他完全不知道杜維這次為什麼會這麼堅持。
“兩次?艾滋病的假陽性概率是15000,沒必要吧。”
“多做一次確保結果正確,畢竟這對議員來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醜聞。
在此事情上我們還是要警惕一些更好。”
豪斯聳聳肩算是接受了杜維的說法。
“行吧,做酶聯免疫吸附試驗,檢測hiv。”
豪斯頓了一頓繼續說道:
“兩次。”
……
在豪斯那裡得知了自己有可能患上hiv之後,沃克議員的臉上滿是荒謬之色。
“不可能,絕不可能!
我可能是癌症,亦或是其他疾病,但絕不可能是hiv!
我不吸毒,也沒有嫖娼,而且我有用雨衣!我沒理由得hiv的!”
激動的沃克議員立即咳嗽起來,連話都說不完整。
豪斯連忙上前進行聽診並問道:
“怎麼回事?”
沃克議員滿臉痛苦地說道:
“我好像喘不上氣來了,是因為弓漿蟲導致的嗎?”
聽到心率變化的豪斯臉色一變:
“快拿呼吸機來。”
等急救完畢,杜維也正好拿著hiv的報告走了進來。
看著在病床旁沉思的豪斯,杜維揚了揚手中的報告:
“一份陽性,一份陰性,他得的不是hiv。”
即使被證明自己錯了,豪斯的臉色依舊不變。
“是嗎?那就糟糕了,我們對引發他症狀的疾病再次一無所知了。
目前他的呼吸係統嚴重受損,血氧飽和度達到了89,t細胞指數很低。
銀染顯示卡氏肺囊蟲肺炎致死真菌),這和毛細胞白血病相符。
那麼一直都對的杜維,你有什麼想法?”
杜維忽略了豪斯的調侃,組織了下語言後說道:
“病毒,我們可以對人類嗜t細胞病毒和成人嗜t細胞病毒進行檢測,做病毒評定。”
“好,就按你的想法來,去做吧。”
蔡斯看著遠去的杜維忍不住說道:
“他為什麼會知道議員不是hiv?”
豪斯翻了個白眼:
“我怎麼知道?有時候我真想把這小子的腦子剖開來看看究竟有哪裡和我們不一樣。
他看待病症的眼光總是出人意料的準確。
這世上不存在如此完美的人,你說對吧,蔡斯?”
蔡斯想了想後說道:
“或許他就是運氣好呢?”
豪斯眯了眯眼開始複盤:
“運氣?我們可不講運氣,我們講的是證據。
話說回來,他的那套理論其實也對。
一個要競選市長的議員身上可要潔身自好才能不被對手扒出醜聞來。
所以他會患上艾滋也是小概率事件,畢竟要是議員有艾滋,那麼他的前途可就全毀了。
而我們確實是因為弓漿蟲造成腦損傷就判斷他是艾滋病也太武斷了。
很明顯,現在的症狀告訴我們,病毒也有可能造成免疫係統受損,從而導致弓漿蟲造成腦損。
現在就等杜維的結果了。”
即使聽見了豪斯的解釋,蔡斯還是覺得有點牽強。
在漂亮國,議員中出醜聞也不是什麼新奇的事了,萬一議員先生就喜歡難上加難呢?
雨衣也不是百分百能阻隔hiv傳播的。
蔡斯搖搖頭不再多想,總之不知為何原因,杜維顯然又對了一次。
很快,杜維那邊就有了結果。
他拿著報告回到了會議室說道:
“人類嗜t細胞病毒1型和2型都是陰性,成人嗜t細胞病毒也是陰性,跟毛細胞白血病的症狀不符。
但是在做病毒檢測的時候,我發現病人的eb病毒檢測呈陽性。”
豪斯摸了摸下巴,也不答話,反而若有所思地問道:
“那麼eb病毒什麼情況下會導致病人的免疫係統出現問題,從而被弓漿蟲入侵呢?”
不出他的意外,杜維似乎就等著他問,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病人應該隱瞞了過往病曆,他過往用藥中應該有藥物跟eb病毒產生反應從而導致了免疫係統異常。
病人都會撒謊,不是嗎?”
說到最後的杜維望向了蔡斯。
前期的病情詢問可都是蔡斯在安排的。
蔡斯苦笑一聲:
“他可是個議員誒,指望他們嘴裡吐出實話來,可太難了吧。
或許是怕我們挖出他過去的什麼黑料,這才選擇了說謊嗎?”
豪斯用拐杖敲了敲地麵,掃視一圈會議室內眾人,最後還是看著杜維道:
“那還是交給你吧,杜維。
你的套話技巧一直都很有效,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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