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想瞌睡時就有人遞上了枕頭啊。
這就是了。
對於杜維主動遞出的橄欖枝,有了多次經驗的以利亞清楚的明白接受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事實證明即使是杜維主導了眼前的一切,但最終得利的仍然會是他以利亞。
隻不過在過程中有點波折罷了。
以利亞也很清楚,杜維在利用他掃清一些障礙,達成一些目的。
但這對以利亞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隻要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就行。
他可不會在像之前一樣愚蠢的拒絕杜維的要求了。
“需要,你覺得我應該放任不管先行消化到手的地盤還是說趁勢將兄弟會給一舉拿下?”
電話那頭的杜維出乎以利亞預料的說道:
“不,我覺得你應該再給兄弟會讓一些地盤。
維果、艾伯拉姆死了是沒錯,但他們畢竟是外國人。
你覺得外國人在漂亮國滿是歧視的地盤上真的能順風順水的做下去嗎?
答案很簡單,實際上的他們隻是被推出來的傀儡罷了。
現在他們倆突然被殺,勢必會引起幕後人的不滿。
所以現在占的地盤越多越可能引起幕後人猛烈的打擊。
而在打擊過後,幕後人還是需要有人為他打理地盤。
那麼,你聽明白了嗎?”
以利亞本來以為杜維會在他提出的兩種最優選擇中進行二選一。
沒想到杜維居然直接跳出了這淺顯的地盤之爭,在棋局之外以旁觀者視角分析了個透徹!
這個以退為進的借刀殺人戰術實在是高。
對於初來紐約的他來說,穩比什麼都重要。
就算最壞的情況下,杜維判斷出錯,那麼他也能以這麼一小塊地盤站穩腳跟,慢慢蠶食整個紐約。
況且實際上他在來紐約之前和刀疤、布魯斯會計)討論的時候就有想過這個可能。
但是就像杜維說得,機會稍縱即逝,這可是紐約啊!是他的畢生夢想之地!
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的帶著兄弟們過來搶下這偌大的地盤。
可當他深入局中之時,確實忘了維果和艾伯拉姆是傀儡的可能性。
現在被杜維一語點醒後當即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掛斷了電話的以利亞對著身旁的刀疤吩咐道:
“吩咐下去,讓兄弟們以紅圈夜總會為中心全部退守到東邊去。”
聽到以利亞的命令,身為會計的布魯斯下意識地反駁道:
“什麼?那這豈不是意味我們得將西邊那些地盤拱手相讓給兄弟會嗎?
那可不行,那些王八羔子敢過來占我們便宜,我們不去乾掉他們就算了,還要將剛剛搶下的地盤讓出去?
哪有這樣的事情?!我們大老遠來到紐約就是白忙活的?
我說你是不是太聽信那個叫杜維的家夥……”
布魯斯話沒說完,一旁的刀疤就粗魯地打斷道:
“閉嘴,布魯斯,你需要做的是相信以利亞!”
說完話的刀疤直接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他不需要聽到以利亞的解釋,他對於以利亞的決定是無條件相信,所以在聽到命令之後,他就堅定地執行了下去。
他堅信以利亞是不會讓他們吃虧的。
在普林斯頓的時候是,在紐約也會是!
此時辦公室內就留下布魯斯和以利亞兩人。
以利亞看著欲言又止的布魯斯,伸手示意他先彆說話。
他們兩人加上刀疤都是同一家福利院出來的好兄弟,所以有些話也無需憋在心裡。
以利亞也不隱瞞,直言道:
“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的疑惑,但是你要知道我們相對於紐約來說終究是個外來者。
雖然我研究紐約的時間遠遠要超過普林斯頓,但是就這我都不敢說,我已經完全了解了紐約的勢力構成。
裡麵的勢力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也是我一開始會先選擇在紐約附近的普林斯頓站穩腳跟的原因。
而這次事件是我們進入紐約的最好機會,你覺得我會輕易將機會拱手讓給那個兄弟會嗎?
你可以不相信杜維,但是請相信我,最多明天,你就會看見我們今次選擇的結果。
如果我錯了,我願意讓你來領導幫派。”
眼見以利亞都說到了這份上,布魯斯自然是無話可說了。
隨著以利亞底下打手們的撤離,兄弟會的成員自然是嗅到了進攻的良機。
短短一個小時內,這塊地盤的勢力就再度發生了變更,兄弟會拿下了百分之六十的地盤。
貪心不足的兄弟會在多米尼克的率領下甚至想再進一步,乾脆直接吞並了維果的所有地盤。
可惜收縮了防線的以利亞又豈是兄弟會所能撼動的?
雙方就此維持了均勢。
變局很快在下午到來。
在兄弟會的地盤中,忽然來了大批探員到處抓人,罪名無非就是打劫搶燒。
兄弟會大部分打手全被送進了局子裡。
接著再有一批手背上有著血手刺青的家夥以無視法規的狀態當街用重武器清理掉了所有殘餘的兄弟會精英。
最終僅剩多米尼克和幾個心腹逃走。
在夜總會高樓上瞧見這一幕的布魯斯滿臉震驚,他望向了以利亞有些驚訝地問道;
“這是杜維告訴你的?”
以利亞點點頭,臉上卻不見輕鬆的神色:
“是的,他告訴我維果身後有著高台桌的身影,但是他卻沒告訴我站在維果背後的是那該死的血手派!”
要說第一波探員還看不出什麼的話,這第二波血手派精英的出現就證明了維果是依附於血手派存在的事實。
而血手派在普林斯頓地區的地下管轄權可是被以利亞給取代的!
也就是說雙方可不一定真能和談,談出一個雙方都有利的條件出來。
以利亞有心想問問杜維是不是猜到了這副場景。
但是事已至此,他們若是現在離開紐約,那隻會顯得他們軟弱。
所以以利亞深吸一口氣後說道:
“等血手派來人,我自己一個人去談,你們做好撤離的準備!
隻要回到普林斯頓,就算是血手派想進來也得掂量掂量下自己的分量!”
布魯斯一驚,立即拒絕道:
“以利亞,不可!我們跟你一起去!”
以利亞笑了笑,鏡片後的眼睛裡全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一起去乾嘛?一起死在那嗎?那還有人為我報仇嗎?
放心吧,我覺得他們大概率是會和我們和談的。
他們可以扶持維果,自然也可以扶持我們。
對他們來說,隻要是為他們打工,那麼誰都一樣。
現在,我要你和刀疤準備後離去,這是命令,明白了嗎?
那種電影裡婆婆媽媽的場景就不要在這裡上演了,我早看膩了。
行了,我走了。”
站在夜總會辦公室落地玻璃前的以利亞已經看見了那緩緩駛過來的凱迪拉克防爆車,跟總統所乘坐的陸軍一號極其相似的。
看起來血手派這次來了個大人物啊。
很快,夜總會裡就迅速充滿了身穿黑色西裝的血手派保鏢。
一個杜維曾經救過的家夥在保鏢的簇擁下走進了紅圈夜總會中,正是威斯克!血手派在高台桌的代言人!
沒人知道威斯克和以利亞究竟談了些什麼。
反正威斯克最後出來的時候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
獨自坐在會議桌儘頭的以利亞沉思良久,最終還是給杜維撥去了電話:
“你的建議是對的,隻是我付出了普林斯頓的地盤,血手派要重回普林斯頓了。”
對於維果背後站著的是血手派這事,杜維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這並不打緊。
最終的結果還是跟杜維所預想的一樣。
以利亞在紐約站穩了腳跟。
這對杜維來說很重要。
機器再強也需要借助電子眼的存在,而人眼在某些情況下可比電子眼好用多了。
“沒事,但是記住了,你欠我好幾個人情了,以利亞。”
“我向來有恩報恩,所以隻要你開口,我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