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專業的對衝基金經理人出身的鮑比和瓦格斯在這種專業問題上顯然是更有發言權。
瓦格斯建議用德西瑪科技掌權人格裡爾的死亡做文章,發布對德西瑪科技的做空報告。
從而可以利用賬戶進行大肆做空。
鮑比則認為這樣的做空報告太過尋常不夠支撐他們大手筆做空的理由。
發布這樣的做空報告再進行大手筆做空勢必會引來早就想打擊他們的南區檢察院注意。
對任何對衝基金而來,被監管機構頻繁拜訪都會影響投資者們的信心。
所以如果想長長久久的做下去並且不進監牢的話,他們必須在做空報告上拿出更有利的證據。
接著鮑比就提出以超級ai會侵犯民眾隱私,導致民怨沸騰的原因會使官方受到輿論壓力,從而阻止撒瑪利亞人的上線為觀點發布做空報告。
隻要撒瑪利亞人不能成功上線,那麼德西瑪科技那些美好的科技前景全都是空中樓閣。
所以他們隻要咬死撒瑪利亞人無法上線這一點,就可以進行大手筆做空!
瓦格斯眼睛一亮對此表示了讚同,並立即開始搜尋相關信息。
並且找到了許多由‘時刻警惕’組織整理並公示的科技害人事例。
雖然‘時刻警惕’在以利亞幫派和杜維的聯手打擊下已經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中。
但他們的服務器顯然還沒有到期,官方網站仍能進行訪問。
這些東西倒是方便了瓦格斯,他可以將這些現成的數據寫進做空報告裡,增強論點的可靠性。
討論完畢的倆人似乎完全沒發現提議要聽他們做空報告的杜維一直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
直到結束的時候,鮑比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注意到了杜維的存在。
他這才將目光望向了杜維:
“那麼,杜維先生你覺得這份做空報告怎麼樣?”
杜維心知肚明鮑比這是故意在討論完畢後再問他的意見。
因為隻要聽到杜維的意見,經驗豐富的鮑比就可以清楚地摸透杜維在金融行業上究竟處於一個什麼水平。
如果讓他發現杜維實際上對金融行業是一知半解的話,那麼他會毫不猶豫地在未來想辦法將杜維甩開獨自賺錢。
但鮑比不知道的是在他討論之前,杜維確實對於金融一知半解。
可現在的杜維已經不是數分鐘前的杜維了。
他不說話的原因是因為他正在快速學習。
說到底杜維可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天才。
他隻不過是腦子轉速比彆人快了那麼億點點而已。
所以在此期間,杜維除了起身給自己續了杯咖啡以外,一直在靜靜聽著兩人嘴中出現的各種關鍵詞進行觸類旁通的學習。
相對於需要從龐大數據中選取對自己有用數據進行學習的機器而言。
杜維的學習就簡單多了。
他隻需要向行業頂尖人物學習就可以了。
雖然速度沒有機器快,但這對於杜維來說最有效率的學習方式了。
通過鮑比和瓦格斯兩人之間的交談,杜維已經完全弄清該怎樣才能弄出一份足以讓投資者相信的做空報告了。
說到底,做空也是要邏輯的。
因此麵對著鮑比彆有意味的問題,杜維隻是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隨後開口道:
“我覺得不行。”
聽到杜維的話,站在杜維身後的瓦格斯眼裡閃過了一絲異色。
難道說他和鮑比默契的演戲被杜維看出來了?
坐在杜維對麵的鮑比對於這個答案卻不顯得意外,他隻是挑起了眉毛問道:
“哦?那神通廣大的杜維先生又有什麼高見嗎?”
“高見談不上,隻不過你給出的做空理由……
嗬嗬,這種事一開始大家就都知道了吧。
你確定你所發布的做空報告能迷惑的了以查克為首的南區檢察院嗎?
恐怕這一點你自己也不相信吧。”
鮑比眯了眯眼,給出了看似合理的解釋:
“可我總不能將未來的事放在現在說吧。
那恐怕想找我麻煩的可不就不僅僅是南區檢察院了,還有那些擁有如狗一般嗅覺的探員們了。
所以現在這份做空報告是目前我所能想出最合理的方案了。”
“是嗎?難道你不能請所謂的‘專業人士’、‘官方內部人士’在權威渠道上透露點小道消息嗎?
比如說安全部長先生明確拒絕了撒瑪利亞人上線的計劃。
比如說國會議員弗蘭西斯閣下認為上線撒瑪利亞人計劃隻會加重民眾的恐慌情緒。
所以以他為代表的民主黨將會堅決的反對這項計劃的上線。
基於以上可靠消息,你對德西瑪科技發布做空報告一事就很合理不是嗎?”
聽到杜維的話,身後瓦格斯臉上的表情已經難以用震驚來形容了。
假如他身前坐著的年輕人沒有在撒謊的話,那這意味著這家夥擁有著非同尋常的人脈關係。
因為杜維說出來的情報可從沒有在外界流露出來半分!
這意味著舉行類似會議的保密級彆是相當高的。
要是有人私自透露出去無疑是會蹲大牢的事,而這杜維就這樣輕輕鬆鬆地說了出來,絲毫沒有擔心泄露的後果。
那麼背後的含義隻可能是杜維已經得到了那兩個位高權重家夥的授權。
這人脈可非同小可。
況且其中隱含的意味更是讓人細思極恐。
難道說官方層麵也準備要對德西瑪科技進行打壓嗎?
所以鮑比剛剛轉述杜維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德西瑪科技從上到下都會引來一次大清洗?
瓦格斯的內心裡無數想法浮浮沉沉,最終他還是將目光注視在眼前男人的背影上。
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杜維沒有說謊!
否則擅自發布一些未經證實的消息隻能撈得一個試圖擾亂市場的罪名。
所以對於杜維的建議,鮑比在點了點頭後說道:
“合理,十分合理,所以這個牢是你去坐還是我去坐?”
杜維嘴角一咧,露出了笑容,接著將手機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怎麼?我就這麼不配得到你的信任嗎?”
鮑比接住了劃過來的手機,有些疑惑地往手機上已經打開的視頻看去。
上麵赫然是安全部長在某次秘密會議上的發言。
他明確的拒絕了德西瑪科技請求永久上線撒瑪利亞人的請求並且還駁回了一項來自光榮會在普林斯頓開設四級實驗室的請求。
鮑比的臉上終於有了動容之色。
這個視頻的視角分明是來自於會議室內的攝像頭。
再聯想到自己阿克斯資本的電腦在同一時間癱瘓的跡象。
他幾乎可以肯定杜維的背後一定站著一支頂尖的黑客團隊。
這黑客團隊膽子實在是太大了,大到直接無視了漂亮國的所有安全協議,在各種擁有高高防火牆的網絡裡七進七出。
連安全部長會議室的攝像頭都敢黑,恐怕這世上還真沒什麼它們做不到的事了。
除非使用內網或者不聯網才可能避免入侵。
鮑比抬起頭有些震撼地看向了杜維,杜維卻沒有多說什麼,反而示意他看下個視頻。
鮑比手指一劃,下一則視頻的背景不再是會議室反而像是普通家庭的房子。
在這則視頻裡,他認出了坐在對麵沙發上的家夥,那是弗蘭西斯·安德伍德,眾議院多數黨黨鞭!
而持有攝像頭的家夥竟然向弗蘭西斯問道有關於撒瑪利亞人上線的看法。
隻見對麵的弗蘭西斯冷哼一聲後答道:
“一個受製於第三方的撒瑪利亞人想永久上線?
那麼最後究竟是我們在管理國家還是那個超級ai在管理國家?
他們若是不肯將所有權限交給我們的話,德西瑪科技永遠彆想將撒瑪利亞人上線。
他們隻配擁有臨時管理權而不是永久管理權。
我相信所有不願意賣國的議員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我們的總統閣下。
這家夥在足夠的利益允諾下連人類清除計劃都想著推動通過。
若是德西瑪科技給足他好處……嗬嗬。”
看完第二個視頻的鮑比眼珠直接縮成了一個點。
這後三句話的信息著實有些爆炸。
總統居然在乾著賣國的事?
這人類清除計劃又是什麼意思?
又有什麼人可以給總統許下他無法拒絕的允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