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們都沒意識到他們已經將其稱之為肉塊了。
這種情況下,人不能活下來,肉塊或許真的可以。
所以當那雙傷痕累累的眼皮往上抬,露出底下那絕望眼睛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還真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嗎?
可惜那雙絕望的眼睛在察覺到身體狀況後瞬間就變得茫然了起來。
這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在本能的保護下,選擇忘卻這一切殘酷的事實從而保證了身體本身的穩定。
所以即使這家夥能發聲,但卻一問三不知,眾人還是不知道那晚在遊樂園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甚至於他們連得知此人的身份都得靠著血液dna比對,才知道這家夥原來是那個名氣不小的砧板私人安保公司的老板比利·羅素。
得知了這個消息後,馬達尼和卡姐悄悄地對視了一眼。
作為對內情有所了解的她們早就從佩吉的口中得知了那晚發生的事情。
那天,比利帶著自己砧板公司的人蒙麵進到酒店中來,當著她的麵殺死了斯坦議員,然後布置場地噴吐白漆,偽造成懲罰者犯案的跡象。
隨後強迫著她拍了一則視頻發送給了懲罰者並約定好晚上在遊樂園見麵。
若是不來的話,他就會將佩吉殺死。
接著比利就在遊樂園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懲罰者的上鉤。
因為作為最了解懲罰者的好兄弟,比利可謂是十分知曉罰叔的脾氣。
即使這是個陷阱,罰叔也會一頭闖進來的。
為了朋友,罰叔可不會有任何猶豫。
特彆是佩吉。
所以當晚,比利就靜靜地在旋轉木馬區域等待著罰叔的到來。
很快,遊樂園中就傳來不斷的槍聲,接著慢慢又恢複了寂靜。
而那一身傷痕的罰叔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前。
比利毫不意外罰叔能走到自己麵前,正如他了解罰叔的脾氣,也自然了解罰叔的實力。
他所做的不過是在削弱罰叔罷了。
所以他一把拽著佩吉的頭發將其拉到身前威脅罰叔丟掉手中的槍械。
為了佩吉,罰叔自然照做。
隻不過當比利想殺死佩吉進一步擾亂罰叔心態的時候,被罰叔抓住機會撲了上來。
而佩吉也夠果斷,清楚的明白自己待在這裡隻會拖罰叔的後腿。
所以她無視了那擦著耳邊射過的子彈向外跑去。
接下來裡麵發生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出來後的她聯係到了馬達尼探員。
然後後來的事馬達尼和卡姐都很清楚了。
但據佩吉所說在她逃出來的時候她還見到了四個陌生人,現在她回想起來,那四人身上沒有任何證明自己身份的標記。
很可能不是比利的人,而是第三方勢力。
在詢問了四人的相貌身高等特征後,卡姐對著馬達尼使了個眼色,告知馬達尼那人極有可能是杜維。
可馬達尼還是準備等比利醒了之後再說。
對於杜維,她的態度其實跟卡姐差不多,都保有足夠的警惕,生怕被杜維利用乾了什麼天怨人怒的事情。
現如今,比利即使醒了也得不出任何信息,連最重要的罰叔位置他都說不出來。
急於製裁cia機密行動部門的馬達尼隻能無奈的請求卡姐聯係下那個神秘的杜維。
畢竟她們已經沒有更多的選擇了。
所以當卡姐撥通電話後,她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懲罰者是不是你帶走了?”
杜維也不含糊,直接回道:
“是的,他在我這兒。”
開著揚聲器的卡姐用眼神征詢了一下馬達尼的意思,馬達尼點點頭示意她放手去談。
有了授權的卡姐直接帶著條件繼續說道:
“那麼我們可以借用下他嗎?
我們需要人證來證實地獄犬計劃的存在。
對此我們可以讓他作為汙點證人,儘量減少他的刑期。
甚至我們還可以為他申請假釋,讓他不用在監牢裡生活。
除了定期去社區報道勞作以外,不會影響他的正常生活。”
卡姐自認為這條件已經極具誠意了,而且杜維這邊旁聽的罰叔臉上也露出了意動之色。
他自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並不高尚,他一直所為著的不過是複仇罷了。
如今有一個懲罰那些參與傷害他家人勢力的機會,即使要去蹲大牢他也願意出庭指證。
況且卡姐提出的條件對他來說已經是相當優越。
已經靠著超強恢複力恢複大半的罰叔張了張嘴就想直接答應的時候,杜維搖了搖頭示意其不要說話。
就這條件?糊弄小孩呢。
雖然杜維經常將底牌亮給談判對象看,那是他有把握對方一定會心動。
事實上誰都知道在談判的時候直接將底牌交出去是很蠢的事。
所以杜維可以肯定卡姐手上還握有更為優越的條件。
“不,不行。
除非你們能為他申請到豁免權並且讓其今後以另一個新身份生活。
否則我可以替他對你們說不了。”
聽到杜維堪堪卡在她們底線上談出的條件,卡姐不由抬頭再度和馬達尼探員交換了一下眼色。
兩人眼中均有著驚訝之色。
但凡杜維的要求再過分一點,她們都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可杜維就正正好好地卡在了這條底線上。
在經過短暫的猶豫後,馬達尼探員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因為她相信佩吉口中那個願意為了正義犧牲的懲罰者是個好人。
況且就她的調查來看,那比利以及那些被懲罰者乾掉的家夥確實不是好人。
甚至於送他們去法院的話,他們還很有可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逃脫製裁。
要不是身上這身衣服的限製,馬達尼都忍不住在法庭上掏槍直接執行正義!
很顯然,懲罰者就做到了她們一直想做而沒有做的事情。
出於這點考慮,她願意動用自己的人脈關係為其申請到那名額稀少的豁免權,甚至給他一個新身份,讓其能融入到生活中去。
雖說懲罰者的樣貌被媒體大肆報告過了。
但是人們的記憶跟魚也沒什麼兩樣,魚能記憶七秒的時間,人多一點,差不多七個星期也忘得一乾二淨了。
到時候人們見到罰叔隻會覺得似曾相識卻不知道在哪看見過,就算真的認出來了,也隻會覺得這人跟那電視上的懲罰者有些像。
畢竟她們對外的說法會是懲罰者已經死了。
而且世界六十億人,有幾個人長得很像也是很合理的吧。
有了權力更大的馬達尼探員的首肯,卡姐在沉默過後開口答應道:
“可以,那麼是我們來找你還是你來找我們?”
“給我出庭時間就行,我保證懲罰者閣下在那時會準時出現在法院中的。
你知道我是誰,又有我的電話,還有我秘密基地的地址,我想我可跑不了。
唉,家大業大,有時候就是個累贅啊。”
聽到杜維的調侃,卡姐隻是說了聲‘知道了,稍後會把地址時間發給你’後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馬達尼和卡姐都是鬆了一口氣。
有了懲罰者做人證再加上她們收集到的物證,那麼這事她們隻缺一個律師了。
恰好,佩吉十分擅長這個。
馬達尼嚴肅的臉上終於是有了一絲笑意,她看向了卡姐承諾道:
“這次辛苦你了,等這事結束後,我會向上級申請將你調到我們組來。
到時候我們就是同事了,可要多多關照啊。”
馬達尼所說的東西正是卡姐一直想要的。
因為隻有足夠的權力,她才能行使自己的正義!
“哈,多謝了,該是你多關照我才是。”
伴隨著話語聲,兩人輕快的步伐越走越遠。
在她們身後,病房中的比利眼中時不時露出一絲狠色在與迷茫不時地交替。
隻是不管如何,比利也很難化身2.0版本的自己站起來了。
……
隨著電話的掛斷,杜維將目光望向了床上坐著的罰叔。
“怎麼樣?對fib開出的條件心動嗎?”
罰叔搖搖頭,平靜地開口道:
“我心動的不是他們對我的條件,我心動的是他們能對那組織了地獄犬計劃的cia進行懲罰。
能在有生之年看見那些渣滓們下地獄是我的願望。
自此之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又談何換個身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