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奇的眼睛一邊快速地掃視著眼前剛剛得到的疾控中心內部報告,一邊對著正在對待著結果的杜維說道。
自從疾控中心得到匿名線報之後,他們就馬上派出人前往各個流入紐約的水源源頭進行了檢測。
根據溯源,位於紐約市北部的羅克蘭縣就是最早發現出現脊髓灰質炎的地方。
在那裡的廢水樣本含有濃鬱的脊髓灰質炎病毒。
可惜線索到了這裡之後就有些無以為繼了。
因為這種工業廢水的排放都是偷偷摸摸,幾乎是避開了一切探查。
而紐約周邊的各種會排放汙水的企業可不少。
在明麵上這些企業可都是經過了環保檢查,有足夠的能力將自身所產生的汙水中和成能夠排放的廢水。
想要在這麼多企業之中想要快速找到那家偷偷排放廢水的企業無異於大海撈針。
等真的在茫茫嫌疑企業中找到肇事者,恐怕那彆有用心的主謀早就離開了這片土地,消失在人海中。
所以現在疾控中心也隻知道廢水是從這裡起源,流向各個縣市,最終到達紐約城中。
雖說他們立即安排隊伍對這裡進行消毒,避免病毒進一步通過水流擴散到更多的縣市。
但這種行為也不過是尋求個心裡安慰罷了。
脊髓灰質炎病毒可是一種傳染病,能夠通過空氣和接觸傳播。
這對於年齡小正處於對世界好奇階段的孩子們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因此紐約疾控中心也十分清楚,當他們發現脊髓灰質炎在兒童中傳播開來的時候,實際上已經無法阻擋了。
這也是為什麼突然會發布災害緊急狀態的原因。
隻有在這種狀態下才有可能遏製住脊髓灰質炎在更多健康的小孩群體中蔓延開來。
因為災害緊急狀態意味著官方機構能夠行使緊急權力對與該事件有關的任何事上予以控製,並且在特殊時刻還能進行消除手段。
看明白這一切的芬奇麵色凝重,眼前這份報告的字裡行間可都透露著不同尋常的氣息。
脊髓灰質炎在人類曆史上曾經肆虐過,但在人們推廣口服脊灰減毒活疫苗之後,漸漸地將其如同天花病毒一般消滅。
如今已經差不多有近十年的時間沒有在紐約出現過類似病例了。
但現在……
芬奇看著疾控中心中的另一份報告。
這是一份已有感染了脊髓灰質炎兒童的數量報告,報告上可是有足足兩萬兒童。
真是讓人觸目驚心的數字!
這數量跟脊髓灰質炎第一次在這片土地上肆虐時差不多,像是回到了無疫苗,讓人恐懼的年代。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次的傳染時間遠低於脊髓灰質炎第一次在這裡爆發時的時間。
也就是說能在短時間內傳播那麼多的兒童,這脊髓灰質炎的傳染性足以媲美四級病毒了。
這可跟原先脊髓灰質炎所擁有的特質不一樣,換句話說,這病毒僅僅是個披著脊髓灰質炎外皮的新病毒!
而病毒不會無緣無故的進化。
如今脊髓灰質炎卷土重來的背後要說不是人為的,恐怕也沒人會相信它是野生變異出來的。
畢竟隻有基數足夠大,病毒才會在人體中攻擊免疫係統的同時不斷進化成更為針對性的病毒。
眼下這種都快被消滅的病毒現在又重新出現,而且還可以忽視原先的脊髓灰質炎疫苗的屏障,怎麼看都像是有人做了針對性的修改。
那麼杜維口中的陰謀論無疑是在這則報告中得到了證實。
芬奇不由得將目光從屏幕上轉移到了杜維身上。
現在疾控中心沒法找出更多的線索了,機器也因為自己消極怠工之下遲遲不能重新上線。
也就是說他們空有頂尖武力在也沒辦法解決這次事件的源頭所在。
杜維即使再神,這一次恐怕也難以為繼了吧?
想到這裡的芬奇指了指報告上戛然而止的線索向著杜維問道:
“你對現在這種情況打算怎麼辦?我們似乎沒法找到源頭是誰了?”
對於這種跳出於劇情之外的突發事件,杜維實際上早有準備。
他招募了這麼多打工仔可不是吃白飯的。
杜維將目光望向了坐在末尾低著頭的大衛:
“世上可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前有普林斯頓埃博拉病毒事件,後紐約州就出現了脊髓灰質炎。
要說這兩者沒有關聯我可不相信。
所以這次的事情估計又是光榮會在背後搞鬼。
隻不過這種在原有病毒裡添加新基因,讓其能完美繞過疫苗屏障的方法讓我不由得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曾經在庫伯聯盟學院任教的病毒學專家戈登·阿默斯特。
我記得他曾經就有做過相關的學術報告。
當然這些在當年都還是在設想中的情況,阿默斯特並沒有成功研製出組合病毒來。
但他若是現在有了光榮會的幫助,利用人體來進行實驗的話。
那麼很有可能已經會有了成果。”
聽到杜維的話語,芬奇微微皺眉:
“戈登·阿默斯特?我倒是對你所說的學術報告有印象。
當初你讓我留意這個人的時候,我有拜讀過他的學術報告。
不得不說他的想法足夠天馬行空,隻是在理念上卻是有些偏激。
要不是他一心想要除掉人類拯救藍星,恐怕他也不會被機器標記為‘有關號碼’。
不過你不是從‘主控者’那裡確認他已經失蹤了嗎?
想要躲過cia的追蹤,隻有兩種辦法。
一種是如同大衛那般居住於一個無人知曉的地堡,將在公共場合出現的次數減少為維持生命必需。
另一種則是改容換麵,徹底以另一個人的身份活躍在世間。
就像我們借助機器更改了社會數據庫裡的信息一樣。
所以就算這些事都真是他做的,那我們又該如何找到一個完全於之前不同的戈登·阿默斯特?”
杜維笑了笑,用手指敲了敲桌麵將那低著頭走神的大衛給拉回到了現實:
“大衛,給大家介紹一下你的步態識彆係統吧。”
麵對著眾人望過來的目光,這個宛如小透明一般的大衛立即感覺到了壓力倍增。
說實話,他一直感覺自己與這個團體有些格格不入的樣子。
他最多敢在網絡上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畢竟有著黑客技術在,沒人能順著網線找到電腦後的他。
他完全可以借用網絡上隨處可見的網圖來偽裝自己的身份。
而在現實中,他隻是個朝九晚九,偶爾加班的顧家好男人。
但是眼前這些家夥可是在現實中都能揮斥方遒的存在,他們所言所談全是能影響到數萬人存在的東西。
更彆提這些家夥是真的敢殺人啊!
所以在會議中大衛一向都是自覺地坐在最末的位置低著頭摸魚。
可現在突然被叫到的大衛隻能硬著頭皮站起來介紹起自己開發的步態識彆係統。
“額……我,我,步態識彆係統,恩,是我開發的。
它,不對,應該說每個人因為每日都要走路,所以才會有這個係統。
啊,不對,不對,抱歉,有些語無倫次。
簡單說因為腳踩下去的輕重不同,腿的長短不同,揮臂姿勢的不同,就會導致每個人都會形成獨特的步態。
這就是步態識彆係統的來源。
相比於依賴於人臉的識彆係統,對方隻需要更換麵部或是用東西遮擋就可以完美的躲避追蹤。
但是步態識彆係統不同,因為這個東西太過尋常,導致許多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們走路的姿勢是跟其他人獨一無二的,就像指紋一樣。
所以有了這個係統,即使對方更換了容貌,我們也能從熟悉的步態中找到……”
開始有些結巴不知道說什麼好的大衛在說到自己的專業領域時,總算是慢慢找到了自信,開始了侃侃而談。
通過了他的解釋,芬奇也明白了杜維的意思。
有了這個識彆係統之後,就算戈登·阿默斯特就算完全隱身在了紐約州的人群之中也沒事。
因為是個病毒學名人的關係,戈登·阿默斯特可留了不少影像在世上。
雖說後來這些資料大多被cia回收,但是去cia找資料可不就跟回家一樣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