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茜看了看離去的杜維,再透過玻璃往屋內正在和丈夫開心吃著飯的兩個孩子。
她的眼裡有了堅定的決心。
她輕吐一口濁氣,將那顆有些恐慌的心安撫下來。
隨後換上一副笑容推門走了進去。
孩子們並沒有察覺到異常,歡快地叫著‘麻麻,麻麻,快來嘗嘗爸爸做的披薩。’
隻有南茜的丈夫注意到了南茜笑容的僵硬。
他立即意識到有事情發生了,不過他不動聲色地先將孩子們哄去了影音室看電影後,這才將南茜拉到了一旁問道:
“怎麼了?是有關於這次蔓延開來的新型脊髓灰質炎病毒的事嗎?”
對於丈夫直覺的準確,南茜並沒有意外。
畢竟她的工作就和這有關,在見了她那謊稱為同事的家夥後,她就有了異常。
一般人都能感受到不對勁,更何況她朝夕相處的陸軍軍官丈夫呢。
“是的,同事勸我加入疫苗研究小組,加快疫苗研發速度。
我想了想,沒有拒絕,因為我了解這種新型病毒。
沒有疫苗的保護,它會肆無忌憚地在兒童之間瘋狂傳播。
我們不可能將孩子的童年全放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
隻要一次疏忽,我們就有可能後悔終生。
除非……”
看到南茜的欲言又止,丈夫笑著將話接了下去。
“除非你研究出了疫苗,我明白的。
放心吧,家裡有我,你去參加工作吧,我們會為你驕傲的。
我希望我的孩子們今後在學習這段曆史的時候,可以自豪地說‘這是我媽媽帶頭研究出的疫苗’。
而不是被人指著鼻子罵‘你媽媽在關鍵時刻做了縮頭烏龜,導致更多的人死去了’。”
對丈夫所表現出來的包容狀態,南茜情不自禁地將雙手環繞住了丈夫的脖子,深深地親了下去。
接著就是二十分鐘過去了。
……
在南茜那邊進行著準備工作的時候。
杜維這邊已經踏進了紐約大陸酒店之中。
這次來到這大陸酒店裡,可以明顯感覺到周邊氛圍的不同。
所有殺手都得知了裁決者來過這裡的事實。
雖然大多數殺手都沒見過裁決者的樣子,也不知道裁決者究竟會怎麼做。
但是有關於裁決者的傳說可一直由老殺手傳給了小殺手,然後小殺手成長了再傳給和他們當初一般大的小小殺手。
傳聞裡,裁決者以特殊的藍黑硬幣作為身份的標誌。
這是一枚有著高台桌加銜尾蛇浮雕,還印著裁決行動字樣的硬幣。
但凡看見這枚硬幣的人隻要還忠誠於高台桌,那麼他們都要無條件的執行裁決者的命令。
否則將會被視為背叛了高台桌。
到那時裁決者有權發布懸賞或是更直接一點,帶領著禁衛軍清剿一切不聽從命令的人員。
而傳聞中,往往是後者更多一些。
在一些有幸見到過禁衛軍動手的家夥嘴中,殺手們才能得知一二。
那些禁衛軍全部裝備精良,特彆是裝甲這塊,一般速度為300米秒的手槍根本難以打穿他們的裝甲。
唯有使用特殊的穿甲彈81克,9毫米),速度達到400米秒以上的穿甲手槍才可以有效對其造成傷害。
至於禁衛軍所使用的槍械這塊更是市麵上難以見到的最先進的自動步槍。
簡單說,禁衛軍不僅在戰術素養、身體素質這方麵碾壓了絕大多數殺手,就連裝備也是高所有殺手一個等級。
用成型的他們來解決反叛的殺手們,那跟降維打擊也沒什麼區彆。
所以即使溫斯頓對於紐約大陸酒店的掌控程度很高也難以抑製那惶惶的人心。
隸屬於溫斯頓這一邊的殺手們臉上可都是難掩愁容。
隻有那個站在前台的卡倫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他看著到來的杜維和根妹,十分客氣地說道:
“抱歉,杜維先生,根女士,大陸酒店最近不再接受入住邀請了。”
卡倫一邊說著一邊目不斜視地將手底下一張紙悄悄地推了過去。
因為有著杜維身體的阻擋,所以這張跟前台顏色接近的紙張隻有卡倫和杜維兩人知曉。
就連站在一旁的根妹都沒注意到卡倫的小動作。
杜維故意裝作驚訝地樣子一巴掌拍在前台桌麵上,順便將紙張收入了袖中。
“什麼?我沒聽錯吧?大陸酒店不待客了?
這跟妓女說她從良了有什麼區彆?”
見到杜維奧斯卡級彆的演戲,卡倫的眼睛裡不由得有了笑意。
“抱歉,杜維先生,大陸酒店在裁決者的禁令下已經停止了入住。
不過若是你想喝一杯的話,大陸酒店還是歡迎你的消費。”
杜維冷哼一聲表示了自己的不滿,隨後用無奈的口氣說道:
“行吧,行吧,喝完這一杯我就跟這裡告彆了!”
說完後,杜維就帶著根妹向著一旁通往洗衣房裡的樓梯走去。
因為那個方向有著殺手地下酒吧以及……紙條上所寫著的停屍間。
很顯然,溫斯頓想見他。
在通過洗衣房一角的電梯,杜維來到了大陸酒店地下另一層他從未來過的地方。
這裡也正是‘外賣’服務的終點,停屍間。
這裡沒有空調,沒有監控,有的隻是微微的火光,燥熱的溫度以及一種說不出來的屍骨味。
數個身穿‘廢物處理’製服的保潔人員正抬著一個又一個用黑色塑料袋裝起來的屍體走向焚化爐。
然後將其塞進去,燒成骨灰埋在深深地地底。
在這裡杜維倒是看見了一個熟人,查理。
身材矮小的查理將帽子蓋在了臉上,坐在離焚化爐不遠的長椅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而溫斯頓正看著那不斷跳動的火焰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不過他的思考很快就被到來的杜維給打斷。
看見杜維的到來,溫斯頓並沒有給杜維開口的機會。
經過這麼多次的交流,他早有了一套對於杜維的‘正確’交談方式。
“我聽說光榮會位於羅克蘭縣的海底四級實驗室被毀了?那可是一筆大損失呢。”
溫斯頓有意無意地望向了被焚化爐火光映照的臉色忽明忽暗的杜維。
上一次他可是剛跟杜維提過一嘴自己有光榮會四級實驗室的消息。
結果沒幾天,這實驗室就真的被毀了。
其中的巧合可由不得他不多想。
可杜維還是一如既往的保持了麵部的平靜:
“是嗎?那真巧呢,說起來我想要借用一下大陸酒店所有的四級實驗室。
不知道溫斯頓閣下願不願意給我提供這個服務呢?”
難得聽到杜維的主動要求,溫斯頓揮了揮手示意查理離開這裡。
本應被帽子遮蓋視線的查理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見到了溫斯頓的動作。
他摘下蓋在臉上的帽子站起身來,接著將帽子放在胸口鞠了一躬後,帶著自己的‘廢物處理’人員將這片區域空了出來。
等人都走光後,溫斯頓還開啟了信號屏蔽器以及噪音乾擾後這才說道:
“當然可以,不過你應該明白在大陸酒店這種地方想要得到就應該有付出吧?”
杜維點點頭:
“那麼請問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溫斯頓嗬嗬一笑,並沒有回答,反而從衣服內兜裡掏出了杜維有些眼熟的檔案袋來。
要是杜維沒記錯的話,裡麵裝著的可是罰叔的資料。
不過溫斯頓這一次並沒有強製讓杜維選擇這個懸賞,他直接將這個檔案袋塞進了焚化爐裡。
接著溫斯頓看著那被火焰吞噬的檔案袋開口道:
“你知道裁決者已經來過這裡了嗎?”
“聽說了。”
“那你猜猜她想要我做什麼?”
“她要你在七天內處理好一切雜物退位,並將紐約大陸酒店還給高台桌,他們將重新任命此處的經理。”